“好!”泰昌帝大手一挥,“来人啊,送镇远侯回府,操办萧世子的身后之事,不可怠慢!”
“是!”
镇远侯在龙翼卫的威迫下,出了泰昌帝的营帐。
“祁将军,此事应为戒,下次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朕必定要了你的命!”
“微臣遵命!”
“对了,白虎已死,林中可还有什么猛兽?这春蒐还能不能继续?”
“回圣上,昨夜微臣进林之时,除了白虎之外,再无别的猛兽,在与白虎搏斗之时,没有见过其他猛兽出没,但正如圣上所说,有了萧世子的鉴戒,微臣想领龙翼卫再进深处巡察一遍,才能向圣上秉明春蒐是否还能继续。”
“嗯,速去速回,午时之前必定要将情况禀告给朕。”
祁屹应下声来,退出了泰昌帝的营帐。
皇后的营帐离皇帝不远,江云瀚作为皇后的太监首领,就守在皇后营帐附近。
祁屹假意走近,问:“江公公,猎场动荡,皇后这儿可有什么异常?”
江云瀚低垂着头,“若是皇后有异常,整个龙翼卫早已驻守在帝后营帐处,哪里还等将军来问?”
祁屹瞥了四周,确认此刻无人看向此处,疾速将藏在腰间的伤药塞进江云瀚手中。
江云瀚一顿,虽不知此物是何物,但也马上将东西藏好。
“媞媞托我带给你的,她自制的伤药。”祁屹压低声音,向他解释。
江云瀚这才掀起眸,满腹疑狐。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祁屹和自家妹妹的事,但从外边听来的,都是自家妹妹在将军府被欺辱的消息。
可今日一见,祁屹并不像是在欺辱他妹妹。
否则,江晚渔也不可能放心托祁屹带伤药。
“别想这么多,我永远都恨你们江家人,但除了她。她让我做的事情,我只能听话,你该庆幸你是她心心念念的二哥,否则……”
江云瀚嗤笑,“祁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鲁莽冒失。”
“若我和以前一样,我如何爬上这个位置?”祁屹语气极淡,冷淡中带着一贯的压迫气息。
江云瀚眼底闪过几分惊讶,但很快消逝,“是有些不一样了,罢了,替我照顾好她,伤药多谢了。”
“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祁屹收起眸子,转身离去。
江云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以前被江家厌弃的铁匠之子,在江家做下人的小崽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龙翼卫中郎将。
世事真是变化莫测。
他苦涩地笑了笑,裆处似乎溢出了什么东西。
自从做了阉人之后,他失去了一切自尊,连身子的都不听他的使唤,不洁之物说流出就流出,没有一点点预兆。
他和每个阉人一样,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刚开始他不习惯,每日都在吐。
可久而久之,他麻木了。
溢出东西就下去清理,只要别扫了主子的兴致,他就不会被处罚。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只有等他和江晚渔帮江家平反的那一日,他才会解脱。
……
晗月从祁屹那边回来之后,一直呆呆坐在营帐里,思绪不知飘去哪一处。
江晚渔在思考着如何将凌庭萱下毒之事说出,她觉得以现在晗月对她的成见,估计不会听信她的话。
“五公主殿下。”
虽还没想出好法子,但她还是上前作礼。
凌庭萱在营帐里下了毒,不知是下在何处,一杯茶一块点心,都有可能藏着毒。
她得看这些。
“晚渔?你去了何处,昨夜一直没见到你人影,本宫让人去寻你,依旧是不见你的下落,本宫一整晚都担心着你。”
“回公主的话,奴婢昨夜在猎场里迷了路,掉进一个捕兽的陷阱,旁边没有人,奴婢呼救无果,只能靠自己的慢慢从陷阱里爬出来,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破晓,公主并不在营帐里。”
“本宫听闻夫君受了重伤,连夜过去照顾夫君。”
江晚渔装作惊讶状,“大人受伤了?”
晗月看了她一眼,压下心口的情绪,“晚渔,你可要随本宫去探望夫君?他现在应该比较想要见到你。”
江晚渔眼睑微颤,忙低下头,“奴婢不敢,奴婢已答应过公主殿下,不会再和大人有任何逾矩之举。”
昨夜之事是出于无奈。
“不,本宫并不限制你服侍夫君,你本就是夫君带回将军府的婢子,你欠他的恩情,是该偿还,本宫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晗月笑得无奈。
她摇摇头,“报恩归报恩,这是不同的,奴婢从不曾想过要与公主抢夺大人,再者奴婢低贱,没有资格。”
晗月觉得在这处不好说话,上前握住她的手,“晚渔,就随本宫去看看夫君罢,他身上的伤很重,我也想去照顾他。”
多次拒绝恰恰说明心中有鬼,江晚渔只好应声,“是。”
两人去到龙翼卫营帐区,中郎将主帐里,空无一人。
但晗月还是避开紫云紫月,把江晚渔带了进去。
“晚渔,这儿就你我二人,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公主,奴婢亦是有很重要的事想与公主说,事关公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