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离,按照营地的规矩,恶意泄露内部信息,是什么惩罚。”
秦厌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看许离。身旁的许离因为邬玉的指责早已经愣在原地,她也没想过叛徒是他,更没想到现如今的邬玉居然对秦厌都如此痛恨。
“按照营地规矩,注射XB药物。自此,日渐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甚至于四肢尽废,每日都要忍受蚀心之痛陷入痛苦挣扎,直至,死亡。”
“原来是这样的惩罚么,营地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导致我的记忆都开始有些模糊。”秦厌看着墙上那唯一能透进光亮的小窗口自言自语的,嘴角扬起一丝苍凉的笑,她手紧紧攥着,下达了最残忍的命令,“那便,依照规矩办事吧,留个人去照顾他剩下的日子。”
秦厌脚步虚浮的走出地下室,当她站在阳光下时,甚至妄图伸手去触碰那抹暖阳。京城入秋后,甚少有如此炽热的阳光了,可她心中却一片荒凉。
她清楚的明白,邬玉从今天起,时日不多。
被注射了XB药物的人,通常没有活过一个月的,就连半个月都很少。他们中,多数死于身体上的折磨,但更多的,则是心理上所面临的无尽恐慌。
邬玉固然可怜,他们一家都可以说是训练营争斗的牺牲品。但对于秦厌来说,立场不同的两方终究是无法做出共情。邬玉报仇无可厚非,可他却连唯一向他伸出手的自己都同样痛恨。而对于从小在训练营长大的她,对邬玉的经历表示理解和同情,身上却也背负着必须处置叛徒的责任。
其实双方都有错,可双方却又都没错。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伸手准备去按门上的密码锁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右手包扎的纱布整个被鲜血染红,手中一片黏黏腻腻的感觉。比起痛感,反而是触感让她更觉得难受一些。
烦躁的伸手将纱布扯下,因为时间过去有些久,导致血迹有一部分凝固将伤口和纱布粘连在一起。秦厌伸手去扯的时候又是一点都不顾及,导致好不容易刚愈合一些的伤口彻底崩裂,涌出了更多的鲜血滴在地上。
她仿佛不知疼痛,自顾自的继续打算去伸手开密码锁,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傅时予此时正眼睛猩红直勾勾的盯着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整只手心里都堪称一片狼藉,被撕扯开的伤口混合着血迹。甚至于,鲜血顺着对方的手腕滴在自己的手指上。
“你在做什么。”刚开口他的语气就像结了霜。
“准备回去换药。”
秦厌现在没有心情跟他多说废话,想挣脱开他的束缚,可奈何傅时予力气比较大,她的情绪低落身体又有些摇晃,所以她的挣扎无济于事,反而更像是倔强且不听话还耍脾气的小孩子。
“时川,喊陆昭过来。”傅时予对身后的时川下达命令,时川应了一声连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