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边有一杯刚倒出来的红酒,客厅的角落还亮着一盏昏暗的地灯。那光线的角度刚好将红酒的色泽折射在他的脸上,秦厌总觉得霍骁整个人此时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过去要了电话那人的性命。
“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你可以提出你想要的所有,金钱,势力,土地,女人,全都可以。但只有一点不行,秦厌。”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厌下意识后退几步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花瓶,虽然她眼疾手快的将它接住,可发出的声响还是惊动了楼下的霍骁。
等对方走上楼时,就看到秦厌正光着脚坐在走廊铺设的地毯上,一旁木架上摆着的花瓶也摔落在地但却没有碎裂,倒是她自己捂着小腿呲牙咧嘴。
“怎么了。”霍骁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想出来喝水,但是睡迷糊了,所以撞倒花瓶正好砸在了腿上。”她撇撇嘴,像小时候那样朝着对方撒娇。
霍骁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并没有起什么疑虑,而蹲下身去看她被砸到的地方。
秦厌皮肤白,日常的小磕碰都会引起皮肤青紫,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大又这么重的古董花瓶,刚刚被砸到的地方已经瞬间泛起了青紫的一片。
“二十岁了,明明从事那样的职业,为什么晚上还是会睡成小迷糊。”霍骁嘴上虽这么说,动作却是轻柔的将她从地上抱起返回房间。
往前刚走两步,他还顺脚漫不经意状踢了那已经倒在地上的古董花瓶两下,仿佛就像哄孙辈的长辈一样,心中埋怨都怪花瓶太重才把自家孩子砸成这样。
古董花瓶:……你了不起,你清高。我好歹也是你在拍卖会上几千万买回来的,天天放在走廊吃灰就罢了,现在倒在地上不扶一把还踢我两脚,什么宠妹狂魔,呸呸呸晦气。
将秦厌放在床边,霍骁转身打开房间里的灯,然后嘱咐她乖乖待着,自己则是去楼下冰箱里拿冰袋。
没一会儿他折返回来,蹲下身细心的将冰袋外多包裹上一层毛巾,又用手背试试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冰袋放在秦厌被砸青的地方冰敷。
“床头有内线电话,想喝水就跟陈姨或者许……跟陈姨讲就好,别再这么毛毛躁躁,怎么许久不见技艺还变的生疏了,你这样怎么接单赚钱。”
霍骁低头抿着唇神色不太自然,但语气还是轻松的,秦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嘲笑,撇撇嘴不想多跟面前的人说话。从小霍骁就是这样,明明对她很好,但就是又爱威胁她又爱嘲讽她。
“对了,许叔。我今天怎么没看到他,许离驻京这几年一直没回来,许叔应该也很想她吧。”
许离也跟秦厌一样同是孤儿,而许叔则是当年秦霆钧身边的心腹,后来腿受了伤落下残疾,秦霆钧这才将他安排在霍骁的庄园里做个管家,算是给他一个好归宿。
至于他和许离因何成了父女关系,倒是因为当年许离是他负责训练的那批学员里,潜力最好的一位,所以后来干脆就将许离收做了养女,两个人虽没有血缘,却是比亲生父女的关系还要亲近,就如同秦霆钧和秦厌一样。
许离也常说,自己和秦厌大概算作是在这个残酷的训练营中最幸运的两个人,对此,秦厌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