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芳闻言也不再多说,秦厌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再问下去倒是显得自己刨根问底了。
虽然叶春芳心里觉得秦厌不应该是如此痛快且随意的人,但摆在面前的现实让叶春芳不得不承认,秦厌确实答应了与傅时予的婚约,并且在刚才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这件事。
“奶奶活了这么久哪能被这件事就吓到,只是不想你委屈自己。”叶春芳拉着秦厌的手亲昵着,“行,既然这件事是你和他相商的结果,那奶奶也不说什么了,但是囡囡你要记住,秦家永远会是你的后盾,我和欢欢也永远是你家人,我们会一直支持你陪着你。”
当初叶春芳确实抱着是让秦厌回来接管秦家的目的,秦厌也因此反感过,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看得出叶春芳待她是真心的,也在尽力弥补这些年自己缺失掉的亲情,这秦厌得承认。
“我明白的。”秦厌乖巧应声,见她答应,叶春芳也放心了许多。
二人不再把多余的精力放在这件事上,而是由着秦厌搀扶着叶春芳走向人群。
另一边,傅时予被几个世家子弟围着,几人均是平日里与封驰交好的,所以在傅时予面前也能说得上一些话。
“二爷,这秦小姐突然成了秦家的大小姐已经足够让我震惊,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有婚约?”封驰率先开口,剩下的几个见封驰先说话,连忙也接上这茬,“是啊,二爷,早就听封少说了些关于您的事情,现在倒是要恭喜您如愿抱得美人归了。”
“对对对,希望您和秦小姐可以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另一个趁机恭维着。
虽明知道不过都是些场面上的恭维话,但傅时予心里也是欣喜的,可他此时却不着急回答,而是先伸手从一旁的内侍餐盘中拿起一杯红酒,朝着说这话的人微微抬手,笑着:“借你吉言。”
傅时予敬酒哪有不回的道理,对方连忙受宠若惊般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而转头去看傅时予,杯中的红酒则是一口没动。
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你有权有势有钱,哪怕只是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都会有人趋之若鹜的上赶着回应你。
此时,姜星河走过来显然是有话要说,封驰有眼力劲的带着几人借口离开,将这个空间让给了二人。
“二爷,真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竟成了这般关系。”姜星河抬起酒杯,傅时予带着疏离的笑与他碰杯,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哦?什么关系?”
“秦厌是我的朋友,现如今你与秦厌有了婚约,我们难道算不上朋友么?”姜星河笑着。
“我一直想问姜少,你与阿厌究竟是如何认识的,看起来你们很熟络。”
傅时予问这话时,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姜星河,他和秦厌看起来可不像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只是朋友的关系。
他的目光自然没逃过姜星河的眼睛,姜星河清楚面前之人的真实面貌究竟是怎样的。
敏感、多疑,面对秦厌时,总会似有若无的展露出自卑的一面,甚至有关秦厌的事情,他的行为做事都会变得极端和偏激。
现如今他这样询问自己,就是在试探自己和秦厌的关系是否存在一些不正当的因素在内,他不是在怀疑秦厌,而是在怀疑自己对秦厌的态度。
姜星河面色如常的对上傅时予的目光:“我与秦厌的关系确实只是比较相熟的朋友,至于我们是如何认识的,二爷应该亲自去问秦厌才好,毕竟这件事还是要你们未婚夫妻二人面对面沟通。”
听到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傅时予的目光瞬间收回,礼貌道:“姜少言之有理,倒是我贸然问出口唐突了。”说罢,傅时予随意和姜星河手中的酒杯又相碰了一下,接着将酒杯放在唇边浅抿一口作为道歉。
姜星河见此也没多过停留,而是打了招呼之后便转身离开,他心中有些感叹,但凭傅时予这副模样,今日的共舞是用不到自己了,包括秦厌以后在京城的任何事情,大概傅时予都会第一时间站在她身边。
也好,秦厌多一个人护着也好。
当秦厌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人回来时,便收到了姜星河的信息,他说他临时有事做不了自己的舞伴了,让秦厌自己重新选一个。
看到这条消息,秦厌怎么能不清楚姜星河心中所想,他肯定是在找借口,想把这件事推给傅时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