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已经早已习惯这种痛苦,所以饶是他已经浑身颤抖成那样,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大的声响。
棠溪鹤阳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可他与冥霜共存的时间却已经几乎超过他年龄的一半。
不知究竟过去多久,棠溪鹤阳颤抖的身体逐渐平稳下来。
秦厌站起身靠近去观察他的情况,嘴唇已经开始恢复血色,而脖颈上的淡红色血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退。
如果不是秦厌亲眼所见刚刚发生的一切,单以棠溪鹤阳现在的情形来说。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内里早已枯朽的将死之人。
十分钟后,棠溪鹤阳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厌的脸。
棠溪鹤阳怔愣一下,他随即拿出嘴里塞着的毛巾,接着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闭着眼苦笑。
秦厌不说话,沉默的等他先开口。
“你怎么能将我擦手的毛巾塞进我的嘴里,这下我的形象算是让你彻底毁了。”
他嗓音嘶哑,只字不提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而是妄图岔开话题。
见他不提,秦厌决定由她来说。
“关于冥霜,我目前有了一些线索。”
她不管棠溪鹤阳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继而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暂时不清楚它对冥霜的作用有多大,但是有希望就该抓住。”
听到这里,棠溪鹤阳将搭在额头上的手臂放下。
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自己坐起身,接着靠在身后的沙发上。
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半长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正黏腻的粘在脸和脖颈上。
他随手撸了一把,看向秦厌的目光带着肯定。
“你是说璃羽?”
“你果然也知道璃羽。”
秦厌做了然状,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棠溪鹤阳得知了一些线索,所以才会进入子桑家查找。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掩盖身上的特殊味道,却依旧被子桑修贤所容纳。
大概率和自己当初推测差不多,棠溪鹤阳装作没有服用过冥霜的棠溪族人,而且他手里也应该握着一些有关子桑修贤的筹码。
不过秦厌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什么都没找到,还差点被子桑从寒那个娇蛮的大小姐给当成“压寨夫君”掳走。
“你要冒险去子桑家取璃羽?”
这话棠溪鹤阳刚问出口,还不等秦厌回答,他就连忙否决,“不行,这太危险了,子桑修贤远没有你看上去那般简单。”
“我知道。”秦厌语气淡然,“可我也没有那么简单。”
她说这话,就表明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去。
棠溪鹤阳和她相处不多,但也能看的出来秦厌究竟是怎样的人。
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情,就断没有因为他人而更改的道理。
知道拦不住她,棠溪鹤阳提出跟她一起去。
秦厌担心他会发病,可棠溪鹤阳却让她放心,说自己之前在子桑家那么久,不也没被发现。
与他对视,秦厌低头轻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棠溪鹤阳某些地方还是有些相似。
比如,性子都是一样倔强。
她知道,棠溪鹤阳在子桑家这么久都没发病,一定是他服用了暂时抑制冥霜的药物。
可代价,也应该很是惨痛。
否则,能够抑制,棠溪家为什么不轻易使用。
反而要忍受着日夜噬心的痛苦,一直在寻找能够解除冥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