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椅子上,抱着汤婆子。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却仍不能释怀那种不甘的心情。
她对福禄有愧,福禄唯一的兄长,唯一的亲人不明不白的离世,她却不能为福康讨回公道。
永宁抬头看着那空中悬挂的太阳,伸手挡了挡。
“冬日了,离都城没有鸟儿了。”
青莲不懂永宁在说什么,只安安静静的候在一旁。
我时常想,鸟儿能因环境恶劣无法生存而南迁,为何我与阿兄不可。
若有来世,只求我与阿兄能投得鸟胎远离深宫,远离苦厄的环境。整日自由自在的,也都不错。
福禄自远处过来,冲着永宁福身,令她有些意外,“福禄?今日才第六日,怎么就回来了?”
福禄摇摇头,“公主待奴才好,奴才心里清楚。但义父与阿兄常说无论在哪儿都要办好差事,奴才已经将阿兄厚葬在了宫外,所以早些回来当差。”
永宁心疼他,缓声道:“这两日你大可在房中休息,不必着急来当差的。”
福禄苦笑着摇摇头,“义父阿兄都已过世,奴才闲下来只会不停的想到幼时在义父膝下与阿兄玩闹的时光,徒增伤心罢了,不如陪着公主一同施粥,让公主看着我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也能开心几分。”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永宁被福禄的话狠狠触动。
原来福禄都知道,他知道永宁因无法为他兄长讨公道而自责,也知道永宁对他心有愧疚。
他看得出永宁的愧疚,看得出永宁的伤心。
他在永宁身边这些年来,无论什么事都没有抱怨过半句。
永宁眼眶含泪,不知说什么好。
“公主,您别哭啊,奴才是让您高兴来了,怎么哭了。”
永宁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摇摇头。
“等回宫我拿五百两银子给你,你在南街城买个最好看的院子,日后住最舒服的床。”
福禄却笑眯眯的摇头,“公主,您没出嫁,奴才不买院子。公主嫁到哪儿,奴才就买一个离公主近些的院子,方便奴才回公主身边当差。”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看向绿荷,“绿荷姐姐也知道奴才是个爱耍懒儿的性子,院子离公主远了,奴才跑不动。”
公主嫁哪儿,我就把房子买在哪儿。
福禄没什么心机,平日靠着嘴甜爱笑在宫中人缘不错。
不过这么真诚的话听在耳朵里,永宁觉得有他是这辈子最大的福。
“公主,奴才来时路过南街糕点铺子,买了些花生糕,公主尝一尝。”
福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了放在案上。
也注意到了那墨绿色的荷包,越看越觉得眼熟。
“公主,这荷包……”
永宁拿了一块花生糕吃,见福禄拿了那荷包,漫不经心的道:“不知是何人放在我凳子上的,兴许是有人忙忘了,落在这儿了。”
但转念一想,谁人都知这是皇家粥棚,这荷包又是放在永宁凳子上,应当不是落下的,倒像是故意的。
福禄也明白永宁所想,拿着那荷包上下瞧了个遍,在底部看到了一个绣的“禄”字。
“这……这是奴才的荷包。”福禄摸了摸里面,有十两黄金,将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