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恩宠关乎永宁,永宁也不好再装聋,起身叩谢,“谢陛下隆恩。”
“免礼。”
永宁叩谢时,在场有的官眷看见了永宁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由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西凉皇室宗亲的玉扳指,怎么到了她手上?”
太常寺卿夫人听到这话,目光也落在永宁的拇指上,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她膝下只有一位嫡子,院子中莺莺燕燕们生的孩子多,但都是庶出,她的儿子沉迷读书将来有出息,那些庶子造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辰王妃花落谁家,她本就不在意。
一来辰王绝不会纳庶女为妾,二来看辰王对东离帝姬这模样,瞧着就不像是会纳妾的。
那些个世家小姐们实在愚蠢,连这都看不出来,还自以为能配得上辰王,比得过东离帝姬。
单单仪态规矩这一点儿,西凉世家小姐们哪个都比不过东离帝姬。
宴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有些小姐们已经开始借着宽大的衣袖稍稍放松,但那东离帝姬仍旧坐的笔直又从容。
官员之女的仪态气度,怎么也比不过皇室出身。
景武帝手中盘着菩提根,目光却一直黏在永宁身上。
王贵妃察觉到,轻咳一声。
“陛下。”
景武帝回过神,看向王贵妃的眼睛,“怎么了?”
王贵妃轻笑一下,“陛下,臣妾许久没出过宫了,辰王殿下大婚那日,陛下可否带臣妾去见一见?”
“也好,你跟着一起,更能彰显孤王对这场婚宴的重视。”
“谢陛下。”王贵妃眼神黯淡,有些失落。
景武帝后宫妃嫔不少,她在后宫算得上是恩宠不断了,可她总觉得景武帝对他后宫的妃嫔们隔着些什么。
譬如景武帝登基这么久以来从没有一个孩子诞生。
那些妃嫔们总是不到五个月就会流产,然后后宫就开始各种猜疑暗斗,最后查出来的都是与那妃嫔有过节的。
有过身孕的妃嫔因着掉过孩子伤身子,再难有孕,因此得了失心疯被打入冷宫的人也不在少数。
王贵妃看着那些如花的姑娘们疯疯癫癫的,被送到那永不见天日的冷宫,心里有些打怵。
而今景武帝总是盯着永宁发呆,还一心想着怎么为辰王和东离帝姬撑腰,这实在是过于反常。
景武帝轻饮一口酒,“等宴会结束,你留帝姬在宫中说会儿话。”
“可是陛下,今日臣妾的继母说要在宫中与臣妾叙旧。”
景武帝放下酒杯,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了几分烦躁。
“是你继母身份贵重,还是帝姬身份贵重?”
王贵妃被这么不轻不重的呵斥一番,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笑容,“是,臣妾糊涂了。”
景武帝看她面色不自然,也没想过哄,语气反而更加生硬,“你那庶母庶妹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孤王给你如此尊贵的身份不是为了看你忍气吞声的。你若连这等子家宅小事都处理不了,六宫之权就交给云氏吧。”
王贵妃脸色一白,云氏只是个贵人,仗着她有了身孕在后宫横行霸道,她顾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云氏也多有忍让。
可想起姑母说六宫之权必须在王氏手中,她咬了咬牙,“臣妾定会处理妥当。”
宴会结束,永宁正准备动身回驿馆,却有一宫女叫住她。
“帝姬,贵妃娘娘请帝姬到永安宫一叙。”
“贵妃娘娘?”
永宁跟着那宫女往后宫走,辰王看到,也连忙跟上,却被李溸拦住。
“小殿下,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