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在屋中做女红,他们三人在院中练剑,两个孩童衣着一黑一白,手持木剑,生疏的挽剑花。
就如此场景,过了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院中梧桐树下的两个孩童已长成翩翩少年。
曾经连挽剑花都生疏的少年如今动作行云流水,利剑在他手中发出声声剑鸣。
二人对峙,分不出谁胜谁负。
身旁的女童身着粉色衣裙,坐在永宁身边安静的绣花,额间一点嫣红,面若桃花。
生的是钟灵毓秀,清冷貌美。
辰王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动作也不似从前干净利落。
“你们两个臭小子长大了,我也老了。谢延思,上攻!”
玄衣少年将白衣少年的剑打落,拱手一礼:“承让。”
“我每次都打不过阿兄,父亲每次还偏帮阿兄。”
世子额头上许多汗,将剑放回去。
他坐在永宁旁边喝了几口茶,伸着头看了看任温温手中的东西。
“温温绣的可是青竹?”
任温温乖巧的点点头,笑着将那未绣好的手帕递给他。
他接过看了看,笑着道:“好看。”
太子冲着永宁规规矩矩的拱手:“皇婶。”
少年如今十七岁,身量与辰王差不多,比永宁高上半头。
永宁摇着团扇,笑着点点头。
“时间过的真快啊,你们两个都与怀远一样高了。”
任温温抬头,看他们二人。
一人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一人眉眼如画,温润如玉。
辰王负手而立,也接过看了看任温温绣的青竹。
“温温的绣工与子卿不相上下。”
温温起身褔了一礼:“多谢王爷夸奖。”
永宁摸了摸温温的脑袋,目光中尽是慈爱。
“时间过的真快啊,温温也十岁了。”
温温顺从的低下头,握住永宁的手。
太子饮了口茶,目光落在了温温腰间的玉佩上。
那是姨母留给表妹唯一的遗物。
幼妘那日跟着永宁从任府出来,将她自己的卖身契交给了永宁。
那卖身契是王慈笙在世时就还给她的,说她若有朝一日不幸亡故,永宁又无法插手任家事时,就让她带着这卖身契和温温一起离开。
做个乡野村妇也好,不要再过那种被继母欺压的日子了。
永宁那日也只是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只道明王府不需要人手,但任温温需要。
王府会按规矩给她发月奉,但她不需要服侍王府的人。
她需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的陪着任温温长大。
就像王慈笙未出嫁时,她陪着王慈笙那样。
幼妘对于永宁的做法心存感激,又是磕了许多响头。
如今幼妘看着太子和任温温两人额头的美人尖,眼中微泛泪光。
这两个孩子实在可怜。
幼妘垂下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大小姐所生的太子模样与景武帝极为相似,尤其是那眉眼,与景武帝像极了。
唯独像大小姐的,就是他额头的美人尖。
二小姐所生的任温温倒是与二小姐长的像,美人尖也一样。
美眸含水,秀眉如柳,额间那一颗红痣衬得她肤白如雪,身如弱柳扶风。
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