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是这任府的当家主母,我年迈并无管家之力,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听你的令。你我婆媳一场,也算有些薄情,平白污蔑我做什么!”
永宁冷眼看着这婆媳二人争辩,眼瞧着打了十几大板任柳氏有些虚弱就快要说不出话,她微一抬手,绿荷停下,将板子撂到地上。
任柳氏捂着自己的腰,艰难的爬起来坐在地上。
“呸!分明是你与我说让我将大姑娘许配给我弟弟,趁着渊郎还有功名在身,让我弟弟娶了大姑娘,在乡亲面前也能有些脸面。也是你怂恿我让我将大姑娘的八字送去我娘家,让我娘家商议嫁娶之事的!”
“你!”任老夫人此时没有刚才要晕的样子,上来就想打任柳氏。
任柳氏下意识的捂住自己两个已经肿的不行的脸蛋。
绿荷推了一下任老夫人,让她身后的嬷嬷接住她。
“放肆!王妃娘娘尚在,岂容你动手伤人!”
任柳氏被绿荷护在身后,颇为得意的冲任老夫人挑挑眉。
任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任柳氏大骂:“我……我呸!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娼妇,满口胡言!”
永宁端着福禄送来的茶,轻轻饮了一口。
看这二人越掐越狠,想到多年前幼妘哭着跪在自己脚边,说任柳氏强灌王慈笙黄莲,她眼眸染上冷意。
“你们二人各执其词,我到底该信谁呢?”
任柳氏爬到永宁脚边,想抓住她的裙角,阿三抽出剑劈在地上,她立马收回了手。
“王妃娘娘,真的不是我。我在花楼时姐妹们就嘲讽我空有其貌,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妈妈还常说我只有笼络男人的本事,却没有与后院女人斗的心眼儿。来日若得福到深宅大院,定会被后院女人们玩个半死。”
永宁冷冷看着她,任柳氏也看不出永宁到底信了没有,接着道:“王妃娘娘,我这辈子唯一聪明的一次就是留下了儿子,用儿子逼着做了官太太。可是……郡主娘娘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啊!”
提到王慈笙,永宁才有了些反应,眼中略带悲悯。
任柳氏虽说没什么心眼儿,但在花楼常与男人逢场作戏,还是会看人脸色的。
她看出来王慈笙是永宁在意的人,连忙又指着任老夫人道:“那日的黄莲掺了令人血崩的药,我大字不识,更遑论知晓那些药是做什么的。老虔婆只说让我将这汤给郡主娘娘灌下去,定会保我做上渊郎的正妻。”
任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听任柳氏越说越多,句句都对老夫人不利,她立马跳脚要去撕扯任柳氏。
任柳氏怕的要命,尖叫着往阿三身后爬。
她虽说怕阿三,但是自己说了那么多关于十几年前的旧事,她觉得辰王妃定不会任由老虔婆杀了自己。
她躲在阿三身后,坐在了离永宁不远不近的地方。
永宁轻轻瞥了她一眼,她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阿三只瞪了那嬷嬷一眼,嬷嬷吓了一激灵,心里有些忌惮阿三,不敢再上前。
阿三毕竟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的杀过人的。
又领了这么多年的兵,他眼神中独有的杀气别说这没见过大场面的嬷嬷了,就算是朝中文官重臣也会忌惮几分。
谁都怕莽夫。
任柳氏现在被打的屁股疼,腰疼,脸也疼,撕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