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拿了令牌躬身退下,永宁看孩童不哭不闹,乖乖的伏在自己怀里,一阵心疼。
“母亲……”
太子哽咽,断断续续的唤着母亲。
他远离生母,按说应当不知谁是母亲,也不知如何说“母亲”二字的,可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拽着永宁的衣领,唤了一声含糊不清的“母亲”。
发热时最是难受,这孩子却被抱起来后不哭不闹,让人心疼的不行。
“好孩子,我不是母亲,我是宁娘娘。”
太子迷茫抬头,看永宁的双眼,执着的抱着她的脖子,一遍一遍的喊母亲。
我不是母亲,我是宁娘娘。
“皇婶……”
这小小的一声,是他伏在永宁耳边唤的,只永宁一人听到了。
她身子僵住,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这孩童。
孩童眼神清澈,倔强的抿唇试图将身体的不适压下去。
“你叫我什么?”
“皇婶……”
孩童微微张口,盯着永宁的眼睛,极为小声的又唤了一声。
永宁的手微微颤抖,慌张的别开眼,“我是宁娘娘,殿下没有皇婶。”
孩童不做声,似乎是太难受了,他将脑袋轻轻靠在永宁肩膀上,安安静静的闭上眼。
他似乎很怕永宁离开,李泽兰来为他把脉时他也不愿意松手。
永宁想将他放在床上,他却不愿意撒手,李泽兰道:“殿下自幼远离生母,应当是将娘娘当做了母亲,算了吧。”
永宁不再去掰他的手,就这么抱着他让李泽兰为他把脉。
她紧紧盯着双颊通红的孩童,心里难受。
这孩子怎么会叫她皇婶,若他有梦中的记忆,永宁该如何面对他。
梦中的皇婶变成了庶母,侄儿变成了夫君的孩子。
永宁有些难过,乐乐在她脚边汪汪的叫着。
李泽兰给太子喂了两颗药丸,说今夜无事了。
李泽兰走后,太子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地上欢快摇尾巴的小白狗。
他扯了扯嘴角,向小白狗伸出手。
小白狗欢快的上来轻舔他的手指,歪头看着他。
永宁让青莲他们都下去,屋中只剩下两人一狗。
太子伸手摸了摸小白狗的脑袋,“弟弟……”
一声弟弟,永宁忍不住,泪像断了线一样。
怀里孩童察觉到,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为永宁擦泪。
他对永宁笑,想安慰永宁,却不会说话。
“皇婶……”
他看永宁难过的厉害,抱住了她的脖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样。
延思在梦中时就聪颖,他见自己哭,定然也猜到了些。
永宁哭的难过,泪擦不净,太子抱着她安慰许久。
“好孩子……如今我是宁娘娘,不要再唤皇婶了。”
太子点点头,“娘娘。”
她如今是父皇的嫔妃,听东宫宫人闲聊时他也知道了一些。
皇婶与梦中不同,她不是与皇叔情投意合。
而是东离国弱,被迫和亲的公主。
嫁的是他父亲,西凉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