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在她脚边转着小声的叫着,知道永宁的意图,它也试着咬着剑身帮永宁拔剑。
永宁拔不动,周围的人又都在看护林常在,没人注意她身后。
身后风声一过,她只看到了紫色残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而过,手背的余温尚在。
他握着永宁的手将剑拔了出来,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她盯着地上的那柄剑,无声哽咽。
“福禄,将这柄剑和蛇,送去太和殿,请陛下查明。”
福禄现世并未见过辰王的剑,却也知道后宫中绝对不会有人用这男子才拿得动的剑。
这要真的送去了太和殿,岂不是将把柄送到了有心之人手中吗?
“娘娘,这……”
永宁冷冷看着惊恐昏迷的林常在,冷哼了一声,“这是试探,亦是下马威。这剑若是私藏,可比交给陛下更严重。”
宫中有心之人在试探。
得知辰王回帝丘,她们想看永宁若身陷险境,辰王会不会出手。
关雎宫主殿中如蛇窝一样,若辰王不出手,永宁就会命丧关雎宫。
若辰王出手,就坐实了她与辰王在和亲途中的谣言。
谢辰星出手了。
他何等聪颖,战场上的阴谋诡计他见的多了去了,这后宫的争斗对他而言不需思索就可知其背后利害。
可他还是在永宁即将受伤之际,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永宁丧命,他做不到。
见永宁派人将剑送去太和殿,他也没有在关雎宫屋顶久待,立马转身去寻方才的尸体。
永宁脸上泪痕未干,站在太和殿外等着传召。
“娘娘,殿下才刚进去,劳烦您在殿外等一会儿。”
永宁微微颔首,在殿外泪流不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
是哭谢辰星少年赤诚热烈的爱意,还是哭自己这悲苦不已的命运。
殿中上座的帝王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中央的紫衣少年,目光又落在自己面前这柄带着血的剑上。
“这剑,是你的,可为何会是宁妃身边的人送来的?阿辰,孤王想听你解释。”
辰王眼眸微闪,似乎自从他带着永宁来西凉以后,皇兄就总在他面前自称“孤王”,将兄弟二人的距离拉开了好远。
“臣弟在宫中巡逻时恰巧看到宁妃娘娘宫中有蛇作祟。”
景武帝挑了挑眉,“哦?蛇?阿辰,这可是冬日。”
辰王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己脚边的尸首。
尸首手中还紧紧攥着笛子,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剑。
“皇兄自幼在帝丘生长,应当也听过西部以笛御蛇。宁妃娘娘宫中的蛇,臣弟见了都觉得惊恐,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
他丝毫不惧,抬头与上座的帝王对视。
景武帝嘴角噙着笑,眼神冰冷。
眼神相对,无言之中狠厉交锋。
景武帝薄唇轻启,带有几分轻蔑,“阿辰,她如今是孤王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