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溸不肯帮,她起身就要闯承恩殿的殿门,侍卫们拦她。
“绿荷帮我。”
绿荷上前与侍卫撕扯,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是习武之人的对手。
不过眨眼的功夫,绿荷被一名侍卫压制住。
他们知道永宁从前独宠,又是妃位,不敢动永宁,只敢用剑鞘去拦。
“谢云星!”
永宁气恼却也无法,如此生气还无法发泄,她气的浑身颤抖。
“深夜闯宫,按律当斩。直呼君上名讳,按律当诛九族。娘娘,不怕吗?”
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语气,如此熟悉。
她回头看到了身披铠甲的辰王,手搭在腰间的剑上,脸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他凯旋了,刚回帝丘。
侍卫们对辰王多有崇拜,见辰王来,也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永宁无心与他多说,见侍卫收了剑鞘,她想将殿门撞开,有人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讨厌一切拦住她的人,无论是谁。
平静无波的双眼看着她,缓声道:“你在东离还有亲人,此举怕是会为东离带来灭国之灾,娘娘三思。”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慈安阿姐死的不明不白!我连公道都讨不到!”
他面上有些倦色,一路驾马回来,暗卫给了信号,他知道她在宫中危险,又赶到了皇宫。
深夜带剑入宫,随便谁都可以造谣说他有不臣之心,可他还是来了。
他想帮她。
殿门被人打开,景武帝冷眼盯着辰王放在永宁胳膊上的手。
“阿辰深夜前来,何事。”
辰王松手,笑的纯真:“臣弟每次战胜回来都会先与阿兄报平安,这次回来的晚了,来向阿兄请罪。”
景武帝似笑非笑的盯着永宁:“哦?是为了请罪,还是为了帮人?”
如此生疏的语气,永宁心里一冷。
她跪下:“臣妾深夜闯宫自知罪不可赦,要杀要剐臣妾毫无怨言。只是今日臣妾想问一句,云郎,是你吗?”
她抬起头,眼神怨恨,“慈安阿姐毒发身亡,是你吗?”
景武帝淡淡的移开眼,不喜不悲,神色冷淡。
“不是。”
辰王见景武帝出来,拱手道:“皇兄有私事要处理,臣弟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请罪。”
景武帝不语,算是默认。
月氏似乎才穿戴好,看到永宁通红的双眼,温声道:“宁妃娘娘既有急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景武帝漫不经心的拢了拢衣领,将脖子上的痕迹掩盖住。
永宁心痛的像针扎了一样,越看越觉得难过。
慈安阿姐在痛苦挣扎时他却在与美人共度良宵,桌子上被打翻的食盒,那糕点是景武帝送的。
她抬手握住他龙袍一角,“云郎,我想听你说,那盘糕点……是不是你让人送去的……”
“是。”
听到回答,她卸了力气一般的瘫坐在地上,泪如断线的珠。
微风拂过,李溸掌灯。
景武帝居高临下的看她这可怜模样,毫无动容。
“今夜你闯宫,是大罪,孤王护不了你,罚半年俸禄,回去吧。”
她见他要走,跪爬几步又拉住他龙袍一角,声音颤抖,楚楚可怜:“云郎……你说过不杀慈安阿姐的。”
景武帝将衣服从她手中拽出来,态度冷硬,“孤王无需与你解释!李溸,送宁妃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