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面纱已经被人取下,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眉目之间像极了永宁。
她看到面色不虞的景武帝,心中一紧。
“臣妾参见陛下。”
少年帝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反而蹲下掐住宁卿的下巴,迫使宁卿抬头与永宁对视。
一双丹凤眼玩味的在她与宁卿之间流转,“偷梁换柱,真是一手好牌,孤王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亲手养出来的替身竟会被阿辰策反。”
宁卿被他教养多年,对他的顺从刻到了骨子里,可这次,她狠狠别过头让景武帝松手。
他冷冷的看向永宁,似乎在等她一个解释。
“臣妾至半山腰听得孩童哭啼,出于好奇去看了看,发现了一座弃婴塔,还有一座织坊。”
景武帝挑眉,“哦?那爱妃可真是挺好奇啊。”
他拔出袖中的短刀,抓住宁卿的头发迫使她脆弱的喉咙暴露在短刀前。
他看向永宁,勾唇笑了笑,意味不明,“阿辰的妾室带着面纱坐在灵山寺中,爱妃又凑巧好奇拐去了半山腰至暮日才归。你猜,孤王信不信?”
眼见景武帝要动手割宁卿的喉咙,永宁立即撩了裙摆跪下,“陛下!手下留情……”
他冷嗤一声,满不在意,“一个替身而已,哪来什么留情不留情。”
他刚动手,又收了回来。
不是他心软,是永宁扑过来握住了他的短刀刀刃,力度大到出了血,他不得不停手。
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尖滴下,滴落在她的衣裙上。
景武帝收回刀,见她手受伤有些心疼,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吹着。
可下一刻,永宁被他狠狠推到地上,有刀口的手就这么被摁在了地上,她疼的额头出了冷汗,不知这帝王又在发什么疯。
她刚一抬头,景武帝的短刀刀尖指向她,带着凌冽的杀意。
“你这缕带倒是精美,孤王从未见过。”
她抚上腰间的缕带,忽而想起这缕带是辰王给的。
“我……”
他似乎厌恶极了,将短刀丢在她面前,头也不回,“顾容予,搜!无论何人,都杀了!”
永宁绝望的闭上了眼,她真的解释不清了。
宁卿被人放开,她揉了揉被绑痛的手腕,看到了永宁腰间的缕带。
“王爷真的很好。”
她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永宁听不懂。
“王爷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就算身死,也应当是在战场上,不应死在这后宅手段中。”宁卿将永宁扶起来,递给了她一瓶药,“可他心里有你,有些事从一开始,注定是错的。”
不等永宁多言,宁卿转身离开。
她的一举一动都与自己极为相像,若单看背影,她是分辨不出来的。
永宁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子,福禄几人一直被拦在灵山寺中,此时禁军撤去,福禄跑过来为永宁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