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诏南推开殿门,看到了上过妆面的永宁,他微微拱手,竟有几分守礼书生的模样。
“娘娘,走吧。”
永宁提着裙摆上了马车,临行前,她看到了太和殿前那颗未开花的海棠树。
她从灵山寺回来了,可这棵树并未开花。
马车摇摇晃晃,青莲几人陪着永宁从东离到西凉,如今又陪着她从西凉去往南楚。
她闭上眼,无尽悲伤。
她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谁都护不住,反而要青莲几人常常为她担心。
路途遥远,永宁不愿下马车,南楚太子在前驾马领路,永宁掀开帘子看着高山重叠,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一切都变了。
前面驾马领路的人从辰王变成了南楚的东宫,马车中那个懵懂的少女也变成了心事重重的妇人。
不变的是她依旧肩负重任,肩负着一国的安危。
云诏南未出西凉国境时待她算是有礼,方出西凉地界,永宁眼前一晃,马车上来了个人。
他轻佻的用手指挑起永宁的下巴,居高临下,如同看一个物件儿。
“天下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永宁别开脸,云诏南收回手,笑了笑,“还以为你是西凉的主子娘娘?你如今是我南楚的质子,孤想如何便如何。”
他想挑开永宁的衣襟,却被她抬手打掉。
“清高?孤喜欢。”
他坐在她旁边,双手放于膝上,规矩又知礼。
他望着永宁高挺的鼻梁,微卷纤长的睫毛,笑了笑。
她真的很像他幼时喜欢却又够不到的白玉兰。
她穿的素净,发上只简单的簪了一根玉笄。面容娇好,恍若神明,圣洁而美丽,不容人侵犯。
可她越是如此,云诏南心中阴暗的一面就叫嚣的越厉害。
玉笄是男子所戴,他抬手拔下,美人着急来抢,他手一抬,永宁扑到了他怀里。
他满意的锢住她的腰,不让她起来,“别急啊美人,天还没黑呢,孤可不想让你娇媚的一面被别人听到看到。”
“放肆!”
听得她带有怒气的低吼,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敢对孤说放肆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他的唇在永宁耳尖轻蹭,“孤未有太子妃,老东西又即将过世,跟了孤,你一样可以做皇后。”
永宁浑身发抖,不知是身子敏弱还是被他气的。
“我只想与所爱之人在一起,而非皇后之位。”
云诏南冷哼一声,“娘娘相好诸多,不知你指的是那个反叛的世子爷还是那个战神辰王,亦或是景武帝?”
等等……反叛的世子爷?
“什么反叛?”
云诏南看她这反应觉得意外,但她这张脸实在生的好看,他想将这个女人的身心都归入囊中,眼下告诉她可不是时候。
“平叛,孤说错了。东离靖远候世子年少有为,剿匪平叛间捉住了居心不良的逆贼。”
他看着她松了一口气,心下冷笑一声,松开了揽住她腰肢的手。
“你许久未下马车了,今夜下来吃些东西吧,不然你身边那个脾气暴躁的婢女可要亲手打猎了。”
脾气暴躁的婢女是绿荷。
这几日永宁未好好吃过东西,绿荷觉得是南楚将士的手艺永宁吃不惯,这几日正想着怎么和福禄一起去打些野味来给永宁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