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床很硬,永宁睡的不大安稳,青莲绿荷只盘腿在石板床边小憩。
迷糊中永宁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她惊醒,借助柴火的弱光,只能看到一个尾巴。
那虫子……钻了进去……
“青莲……有东西钻到了我肚子里。”
她掀开衣服,光洁如玉的肌肤没有一点伤痕,她惊恐的摸了摸。
“有个虫子钻了进去。”
“公主……”青莲仔细观察,并没看到。
“也许是公主这几日受的惊吓太多了,一时出现了幻觉。”
永宁半信半疑的被她们安抚着躺下,可第二日她是被疼醒的。
“青莲,我肚子好疼……”
她痛苦的捂着肚子,仿佛被万千蚂蚁啃噬,难受的要命。
冷宫之中没有太医,云诏南又下令将他们关在了这里,绿荷看永宁疼的在石板床上翻滚,她心疼,福禄又守了一夜,刚刚睡下。
她一咬牙,拔下自己身上所有饰品。
她跪在冷宫门前,拍打着宫门:“二位哥哥救命!”
宫门被人从外边踹了一脚,外边的侍卫不耐烦的嚷:“嚎什么!”
“二位哥哥救命,我家公主腹痛难忍,怕是要不行了……”
绿荷带着哭腔去喊,听起来似乎真的焦急万分。
昨日福禄与公主说那利箭是南楚太子射的,他射杀疯妇人,无非是因为疯妇人活着对永宁有威胁。
他不想让永宁死,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门外二人对视一眼,低声商量两声,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绿荷姣好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一人笑着道:“你们公主腹痛难忍,我们也不是医士,与我们说也没用啊。”
绿荷将自己的首饰从门缝中递出去:“二位哥哥,求二位哥哥帮我们公主请一位略懂医术的人来,奴婢感激不尽。”
瘦高个从门缝接过绿荷的首饰,顺带还摸了一把她的手,绿荷吓得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好,我们这就去帮你们公主请医士。”
福禄被永宁压抑的痛呼吵醒,他默默的起身去庭中打水,碰巧看到绿荷被那侍卫占便宜的一幕。
他上前将绿荷拉开,面上是少有的愤怒,“绿荷姐姐怎如此自作主张!”
绿荷被他莫名的怒火带的也有几分恼意,吼道:“公主腹痛难忍,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吗!”
福禄生气,却也不舍得对她说重话,只让绿荷去打水,自己守在这冷宫门前。
门外的那个矮胖侍卫看见福禄,不屑的哼了一声。
福禄怕的手都在抖,他跟着义父见过太多腌臜事,尤其是这种常年不见俏丽女人的地方。
他刚跟着永宁到冷宫时,能有什么与太监侍卫打交道的向来冲在第一个,能不让青莲她们接触就不让她们接触。
如今就这么一个瞌睡的功夫,绿荷跑来求侍卫,那侍卫又那般没有界限。福禄望着绿荷瘦弱的背影,害怕的咬住自己的手,用力到出血。
他怕,那两个侍卫不敢对永宁做什么,却敢觊觎青莲她们,青莲她们无人护着,他怕他们对青莲二人生出歹念。
青莲在里面看永宁疼的衣裳都湿透,南楚衣料轻薄,隐隐约约能看到永宁的身段。
待会儿的医士是外男,公主千金之躯定不能被外男看去。
东离重礼法,尤其是女子,格外看重自己的名节名声。
青莲一咬牙,扶着迷迷糊糊的永宁起身,将自己的衣服与她对换。
瘦高个回来,看到门缝中的女子换成了个太监,有些不悦,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好,“我已经帮你们请了医士,一会儿便到,且等着吧。”
福禄听到声音,也知那侍卫在门缝看着,他立马换上平日的笑脸:“多谢哥哥帮忙。”
谁知那瘦高个冷哼了一声,“你的道谢有何用?方才是那小宫女来求我的,理应也该她来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