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母给你的?”
他只打听了她在西凉的事,关于东离的一切知之甚少,半信半疑的望着她。
永宁佯装难过的低下头,“陈娘娘已经亡故,那玉牌,也成了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说完,眼眶一酸,竟真的哭了出来。
这不是她在装,若那玉牌真是陈瑾妃留给她的,她不会这么难过。
可她离开东离时没能与陈瑾妃好好告别,如今她死于那场宫变,什么都没给永宁留下。
云诏南看她哭,沉默着将袖中玉牌拿出给她。
“别哭了。”轻轻为她拂去泪水。
她接过玉牌,娇娇怯怯的低头,“谢过殿下。”
他蹲下与她平视,脸上带着笑意,“留在孤的东宫,孤什么都可以给你。”
永宁指尖轻点他的唇,有一点点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可怜又娇俏,“殿下总是骗我,我能想要什么?想要的无非就是与心爱之人携手共老,结果殿下连正妻之位都舍不得给,骗子!”
云诏南沉默的望着她,良久,他认真的道:“等我确认苗疆圣女没有瞒我,我就杀了她。”
让你做太子妃。
永宁心中惊了一下,这人过于理智无情,在他眼中,恐怕只有权衡利弊,没有真心的情爱之说。
惊惧过去后,又觉他可怜。
他掳来的女子众多,那些女子虽臣服,却没有一个心悦于他的。
“殿下爱我吗?”
她突然没头脑的问一句,云诏南愣了愣,“爱具体指的是什么?”
永宁从他眼中看出了迷茫无措,也看到了疑惑。
她笑了笑,“爱就是想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想互相陪伴在对方身边,想看她高兴,看她与旁人说话会心里难受……”
永宁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越说,越觉得云诏南心里有她。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嫌他折辱自己,几次三番的想离开,可如今这小储君心里有了自己,那如果自己跑了,他不得找人追?
届时她得过上四处逃避追捕的日子?
永宁想了想自己日夜都在逃跑,担心被抓到,在心里摇了摇头。
算了吧,在他身边虽说屈辱,但也算安定。
如果真跑了再被抓回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小储君的脸色。
如果跑了再被抓回来,她会死的很惨。
云诏南听着她的描述,渐渐的也沉默了。
“孤不喜欢你,孤只当你是豢养的貌美的宠物。”
小储君嘴还挺硬。
永宁撇撇嘴,“哦。”
她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若回西凉……
不,她回不去西凉了。
景武帝欺瞒她许久,推她家国于险境。也因他的撤兵,让东离落难,她的亲人都死在了那场宫变。
她去西凉和亲,就是为了借兵保家国。
可君王失信,她无能,没能保住。
想到此,她神情落寞,眉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