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嘴,“夫君,我脸上有油没擦净吗?”
云诏南笑着摇头,“没有,只是想多看看你,想记住你的样子。”
永宁羞涩的低下头,“如今胖成这模样,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你一直很好看。”
她吃饱喝足,在马车上舒服的躺下睡觉。
她安眠,可车内的烛火未曾熄灭,照出执笔的人影。
一滴清水落在画上,晕开了墨水。他终忍不住,咬住自己的胳膊,压抑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
途中他吹笛给她听,永宁秀眉一皱,一脸嫌弃。
“夫君,真的没人跟你说过你吹笛很难听吗?”
云诏南只哂然一笑,继续吹给她听。
永宁看着光秃秃的树,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快冬日了,叶子都掉光了。”
她坐在石上望向东方,兴冲冲的指给云诏南看:“等到了东离正好冬日,夫君生于南楚,定没见过雪。夫君,东离落雪可好看了,在空中像鹅毛似的,届时我陪你去看。”
他温柔笑着应声,“嗯,好。”
她坐马车累了就下来走,云诏南在她身后担心的跟着。
路过一棵树,她指,“夫君,这就是海棠树,等到了春日就会开花,可好看了。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带我来看春日的海棠好不好?”
他只温柔的看着她笑,这次却不应声。
“夫君,快到东离了,你瞧这湖水都结冰了,好厚啊。你说马如果走上去,会不会掉下去啊?”
云诏南看了看那结了厚冰的湖面,沉思片刻,道:“不知道,不过肯定会打滑。”
“哈哈哈哈哈……夫君说的也是。”
“夫君夫君,这里风景好漂亮,你帮我画幅画好不好?”
他乖乖的从大箱子里掏出一个箱子,又从那个箱子里拿出纸笔,开始认真的作画。
永宁端坐在那里,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她已经开始显怀,不过也许是因为吃的太胖了,他也不怀疑。
只整日捏着她的脸笑骂她贪吃鬼,然后又乖乖坐下给她弄好吃的野味。
可这样的云诏南与在南辞城的他差别太大了。
在南辞城的云诏南虽说宠她,却也不会这般纵着她。
一路走来,他对永宁百依百顺,永宁哪怕是要吃厚冰下的鱼,他也只会笑着说好,然后转身开始凿冰抓鱼。
这太反常了。
她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仰起脸冲着他笑。
可那又怎样呢,她现在无忧无虑的,最起码现在云诏南陪着她,她很开心。
没有皇宫规矩束缚,没有家国重任压身。
在这里,他们只是一对平常夫妻。
越接近东离,永宁越高兴。
云诏南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牵强。
直到有一天,在离东离边关五里处,永宁在马车中突然听到了外边的厮杀声。
有叫喊,有马蹄声。
绝不是山匪强盗,听起来更像是……有人带了军队来围剿。
云诏南将永宁护在怀里,他哽咽道:“子卿别怕,我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