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搀扶着永宁起身,缕缕轻细的白烟从香炉飘出,缠绕在永宁身边。
她隐隐觉得腹中不适,下意识的捂着口鼻,“绿荷,这香炉查了吗?”
绿荷一惊,自己近日怕有人在永宁的吃食穿着上下手,倒忽略了用的东西上。
“奴婢去查。”
永宁去屏风后歇息,不消片刻就听绿荷厉声斥责一位太监。
她低头摆弄衣摆上的飘带,绿荷自从青莲走后就变了许多。
曾经有青莲料理着诸多事物,绿荷虽说大大咧咧的,却没什么心眼。
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挑起了重担,开始照顾她的安危。
“皇后娘娘待下不薄,你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害她。说出何人指使,罚两三个月的月钱便可无恙,若你有心隐瞒,就休怪我将你送到那慎刑司去!”
那太监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永宁隔着屏风看那哆哆嗦嗦的身影,心中不大明朗。
她心中怨恨景武帝,却从未将这怨恨转移到任何人身上。
她仍如在东离时一样,待下宽厚,对那些嫔妃也颇为和善,能害她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月氏,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绿荷姐姐明鉴呀!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沉水香,奴才想着应当不会出差错,这才……”
永宁的手狠狠顿住,她抬眸看向屏风后的身影。
景武帝派人送来的沉水香……却出了问题?
“绿荷。”
绿荷自屏风外应声:“奴婢在。”
“这沉水香途中都经了何人之手?”
“回娘娘,奴婢仔细查过了,除去来送沉水香的御前太监,便只有他一人经手了。”
那小太监苦着脸抬头看绿荷:“姐姐,奴才的人品您是知道的呀,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唯独爱吃好吃的。福禄公公也清楚的……奴才断不会,也没有理由受人贿赂来做出害娘娘的事啊。”
永宁听那小太监说他爱吃,也大约能猜到是哪一个小太监了。
胖乎乎的脸,整日跟在福禄屁股后面笑眯眯的,和从前的福禄很像。
她心中思衬,知道这小太监没胆子做出这种事,而是明着过手的只有两人,他若下手,有些过于愚蠢。
那便只有那位御前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