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怀有孕便更应该去诵经祈福,为他积攒福德,好让他平安降生。”永宁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厉声呵斥:“诵经时诚心些,若怠慢神明,来日这孩子生个蠢笨呆傻的模样你可无处哭诉。”
诸宫嫔妃本就与月嫔不和的诸多,见她被罚又被皇后一顿怒怼,都隐隐传出些讥讽的笑声。
月嫔自知落了下风,眼下景武帝也不在场,她也收起了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停止了身板,道:“嫔妾无错,无缘无故,娘娘不能罚的如此不明不白!”
永宁一拍桌案,诸人吓了一跳,抬头去看,那凤袍女子面色一凛,周身威压让人难以承受,厉声道:“放肆!以下犯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月嫔却丝毫不惧,心里冷笑一声。
想拿皇室威严吓唬她,她可不怕,她也是北漠皇族正儿八经的嫡出。
“嫔妾字句恭敬,何错之有。”
永宁给绿荷使了个眼色,绿荷上前狠甩了她一巴掌,端正身姿站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摔倒在地,道:“娘娘是中宫,掌六宫大权,生杀予夺。月嫔娘娘一个嫔位,竟敢质疑娘娘的处罚?”
月嫔捂着脸,脸上挂了泪,这次不是装的,绿荷打的疼,她是真的疼哭了,面上却仍不服气,“嫔妾关心娘娘丧子之痛,竟也有错吗?”
“丧子之痛?”永宁挑眉,“本宫怀的不是西凉血脉,诸宫姐妹都清楚。一个别国血脉,没了便没了。月嫔如此心疼做什么?莫非你认识南楚余党,想借这孩子让南楚东山再起?”
永宁说这话时面上冷冷,心中却像在滴血一样的疼。
她心里的是那个给她做海棠发簪的储君,不是西凉的帝王。
可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东离边境五里之外。
她没能保住他的孩子,如今所说一切,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报家国之仇。
她要想法子让景武帝对李氏宣战,更要想法子杀了月嫔。
等做完这一切,她就回家看一看。
月嫔被她说的唬住,愣了愣,“我……”
“本宫执掌凤印,陛下愿将后宫诸事交给本宫,别说只一月的吃斋诵经,哪怕是要了你的性命……”她顿了顿,看向那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美人,笑着道:“哪怕是要了你的性命,陛下看在本宫忍辱救西凉的份上,也不会如何责罚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