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诏南轻轻抵上她的额头,与生前一样安慰她,“没关系,好好活下去,我会保佑你的。”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眉眼温和,是那么温柔。
从前在东离时只有兄长会这样安慰她,如今……兄长与云诏南都不在了……
而躺在永宁身边的人听到她哭着唤云诏南的名字,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孩子没了……”她哭的断断续续,却并未醒来。
外边雷声大作,景武帝看向窗外。
从他接纳月氏入宫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有了不可消除的隔阂。
而那个孩子……
也是她的心结。
单听她梦中的哭喊,他都觉得难过。
而经历丧子之痛的她,又怎么可能如表面上一样笑盈盈的毫不伤心呢?
“我想……杀了谢云星……”
景武帝听到这句话怔了许久,他哭着揽住她的腰肢,凑近她的后背。
“卿卿,对不起……”
“我东离皇族的血债,我要月氏还……”
这声呜咽的呢喃听得令人难过,少年帝王的泪水滴入她的发间,再寻不见。
永宁与月嫔素来不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每日的请安月嫔不开口,永宁也绝不会与她多说什么。
二人起了冲突也是景武帝偏袒月嫔更多一些,永宁越发觉得自己委屈。
若说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景武帝常来坤宁宫,不怎么常去储秀宫了。
恩宠,后宫女子唯一可以站稳脚跟的东西。
起初月嫔自然不愿景武帝去永宁那里,拦帝辇,起舞争宠,甚至永宁宫中还发现过月嫔下的麝香。
景武帝得知后便也只道一句罚她抄写佛经了事。
永宁在景武帝面前温顺乖巧,等他走后难免气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景武帝每每得知也不斥责,也不多管,反而让人送些新的来。
一时之间,后宫诸人竟不知二人谁更得宠。
说是永宁得宠吧,二人一起冲突,景武帝总是向着月嫔,总让永宁受委屈。
说月嫔得宠吧,景武帝几乎日日宿在坤宁宫,任凭永宁如何胡闹甩脸子他也不气不恼,反而又是温声哄着又是送东西的。
不光她们看不清,就连永宁也看不清景武帝到底更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