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外,看着那斑驳树影,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绿荷,齐光在唤我。”
绿荷心里终承受不住,在永宁面前跪下。
公主已经疯了。
那树下根本就没有人,公主听到的只是夏日的第一声蝉鸣,云诏南已经死了小半年了,怎么可能站在那树下唤她。
可永宁真的看到了云诏南穿着太子蟒袍,站在斑驳的树影下拉着一个女娃娃笑着冲她招手。
她站起身,仿佛只看到了云诏南,看不到脚边的桌椅。
她一次次的绊倒,又连忙爬起来魔怔的往窗边走。
绿荷不知永宁哪来的力气,她根本拉不住。
福禄来帮忙也察觉了不对,公主那样娇弱的一个人,他们两个人都拉不住,这不对劲。
“公主中邪了!”
永宁双眼空洞,手一抬,想翻窗,嘴里不停的唤着云诏南的字:“齐光……齐光……你来接我了……我跟你回家……”
“公主!”
“来人!”
二人焦急之时,一道白光闪过,福禄绿荷被人推开,绿荷定睛一看,善谨真人一袭白衣,手拿浮尘,在永宁背后轻点两下。
“驱邪缚魅,束!”
永宁眼前一白,失去意识。
善谨真人扶住她,看她额间忽隐忽现的印记,轻叹了口气。
“作茧自缚罢了。”
绿荷上前扶着永宁,颇为感激的对那善谨真人微微颔首,“多谢国师……”
善谨真人亦颔首回礼,“姑娘客气,我不过是看娘娘身中邪术,顺便出手罢了。”
绿荷抬头,看见那少年眉心的印记闪着亮光,不似从前那般忽隐忽现了。
反而……更明亮清晰了些。
善谨真人浮尘一搭,“你先扶娘娘休息,陛下那里由我去说。”
绿荷点点头便扶着永宁离开,福禄擦了擦脸上的泪,跪了下去,“大恩大德,奴才们永世难忘。”
善谨真人将福禄扶起来,看到他的额头,愣了一下。
“福禄,不要与旁人起冲突,方可渡过劫难。”
福禄听的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善谨真人已经从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