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和殿,就注定辰王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
是以,在辰王翻窗而入时,永宁转身,眸中染泪楚楚可怜。
辰王看她眼中的泪愣了一下,“娘娘?”
毫无预兆,一阵香风扑入怀中,他下意识的抱住。
梦中的场景在此刻重叠,他有一瞬的恍惚,觉得她还是自己的妻子,理应在这一刻与自己撒娇嬉笑。
可怀中的人却拥紧了他,生怕他离开一样。
“怀远……我刚入宫时见过一只小白狗,它听话,乖巧。”她声音颤抖,在他怀中哭诉着自己曾遇到的那只狗,“梦中琛儿曾在梧桐树下说他做梦,梦到自己成了一只小狗,被人四处追打,只有我愿意弯下腰来给他吃食。琛儿八岁那年问我,若他成了一只小狗怎么办。”
辰王愣愣的听着她讲述着一切,想到的都是梦中那个温润乖巧的孩童。
“延思也有我们的记忆,他认出了那小白狗就是琛儿。可那小白狗在我去南楚时……被人杖杀了……”
他紧紧拥着她,像梦中一样安抚。
他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她,等她情绪平稳些,这才开口:“一场梦而已,都过去了。娘娘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他尊称她娘娘,语气中却带了梦中一样的温柔。
永宁盯着他的眼睛,“怀远可是要出征了?去哪里?何时归?”
“去往北漠,归期……未知。”他笑着用指腹为她擦去泪,声音温柔,“你知道的,我每次出征都不说归期。战场上的武将,指不定哪日就马革裹尸,我不想让你空等。”
他看她嘴一撇,又要哭出来,连忙为她理了理碎发,“安心在帝丘等我的捷报,捷报传回帝丘时,我便离归期不远了。”
永宁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跪下,眼神中多了几分令他陌生的哀求,“我来此,只想求怀远一件事。”
“地板冷硬,起来说话。”
他想将她扶起来,她却不肯,无奈之下,他只能蹲下去与她平视。
“我想求怀远……去东离,杀了李氏父女!”
他却笑出了声,“这可是让我抗旨啊,娘娘。”
永宁秀眉一蹙,两行清泪落下,滴落在辰王手背,她抬手要褪外衣,“求殿下怜悯……”
辰王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别过头,“娘娘,不必如此。”
他起来背过身,“在臣下心中,你永远是那个端庄温婉的子卿,而非西凉皇后。”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端庄温婉的子卿,而非西凉皇后。
她也知自己如今与曾经的子卿有多大的差距,可他这一句话,犹如一支带着寒冰的利箭,射入她的灵魂,令她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