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景武帝拿着奏折在看,明明貌似天人,永宁心中却并未起半分波澜,只有滔天的恨意与厌恶。
“醒了?想吃什么?”
永宁将头扭过去,不想理他。
“卿卿,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出去。”
她冷漠生疏的打断他的话,景武帝抿唇,他将一幅画放在永宁身边。
“这是云诏南给你的画,我还给你了。”
“我不要了,拿走。”
那日就是因为他抢这幅画,才失手推了她,让她小产。
“卿卿,抱歉。”
他低沉的嗓音缓缓与她道歉,永宁终于有了些反应。
永宁转过来,起身揪着他的衣领,几近疯魔的瞪着他的双眼,“我说过,道歉没用,抱歉二字是这世上最没用的话!你若真的心有愧疚,杀了月氏!”
景武帝一双丹凤眼生的好看,他微皱眉头,颇有几分柔弱的握住永宁的手,拉着放在自己心口上,“卿卿,我不能杀她。”
他落下两滴泪,美的如同一个精美的娃娃突然会说话一样,“她下了毒,泽兰没研究出解药。那解药只有月氏才有,所以我不能杀她。”
他为她擦去泪,试图安抚永宁急躁的情绪,“我多次维护是受她所迫,实非我所愿。我本想等万事落定时再与你坦白,可我发觉你越来越恨我,如今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永宁已经失了理智,一把甩开,“做出那么多事来伤我,如今又编谎话来骗我,恶心!”
“不,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景武帝想抱抱她,可她如炸了毛的猫,半分都靠近不得。
“你别碰我!”永宁挣扎之际看到他微微发红的右肩,狠狠按了下去。
景武帝吃痛松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呼吸。
“卿卿……”
他追逐永宁的脚步突然一软,竟是趴在了地上。
永宁漠然回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嘲讽,她扯了扯嘴角,朱唇轻启,“曾在月嫔挑拨离间之时,我也如今日这般卑微的求过你。”
她转过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可你从未回头。”
景武帝伏在地上,看着被人关上的殿门,愣了许久。
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永宁说的是月嫔故意构陷永宁那日,她穿着薄纱,在寒冬里不顾脸面尊严追出来,不慎被绊倒,她伏在地上。
他突然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