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又道:“等等,给天启帝开一个条件,让他交出一个知道北漠皇族密毒解药的人。否则本王便不收降书,只取末月城。”
永宁缠绵病榻,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绿荷福禄在旁不断的擦泪。
她握住了绿荷喂药的手,笑着道:“等我死后,你们离开吧。宫里太多拘束,也太压抑,不自由。”
绿荷却哭着摇头,“公主若身亡,奴婢绝不苟活……”
永宁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心中酸涩,“你们护了我一辈子,我却什么都没给你们,实在愧疚。”
她想将江湖令给绿荷,却突然发现枕下空空。
江湖令没了。
永宁沉下心细想了想,知道了是谁。
这坤宁宫如今被景武帝的人围得铁桶一般,除去他,谁都进不来。
永宁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走江湖令,无非是因为他怕自己离开。
她笑了一下,“幼稚。”
如今她性命垂危,就算没有江湖令,他也留不住她的。
绿荷却满眼心疼,“公主不愿离开,是否也是因为奴婢与福禄?”
福禄站在不远处,闻言也是抬头看着永宁。
她摇了摇头,“不是。”
绿荷却哭着抱住她,“奴婢知道,公主不走,是怕奴婢们被陛下折磨。”
永宁轻拍她的背,无力的笑了笑。
没想到,绿荷居然能猜到。
她在这世上如今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只留下了福禄绿荷。
她想走,想摔了江湖令去东离。
可她不能。
福禄绿荷在此,她若一走了之,他们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月氏还在这西凉后宫,永宁若走了,他们定会被月氏寻由头折磨。
“对不起……公主,对不起……”绿荷哭的几欲昏厥,“是奴婢们连累了你……”
“你们从未连累我,若非有你们,我连东离都出不来,估计早就死在了某个冬日的夜晚。”永宁也哽咽,“可你们跟着我却收紧苦楚,我实在愧疚……”
景武帝刚进来就看到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他捂了捂心脏,脸上也是毫无血色。
自从辰王攻打北漠消息传开,月氏便停了解药,如今他命人将月氏囚禁,她生下的那个男儿也放在了谢如烟身边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