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司马绍连忙道:“快请!”
“诺!”
宦人转身而去。
不片刻,南顿王宗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挥着手大叫道:“陛下,涨了,涨了,大涨啊,臣特来给陛下报喜!”
“哦?涨到多少?”
司马绍猛站了起来。
南顿王宗哈哈一笑:“每石谷子万钱!”
庾亮兄妹现出了惊愕之色,万钱一石谷子,折合每升百钱,想当初,市易行还未开业时,谷价才五钱,去年冬荀灌离开时,也才十五钱,一直到二月份,还稳定在二三十钱,然后从本月开始发力上涨,昨天六十钱一升,今天直接百钱,跳涨啊!
这时,兄妹俩的心里,都有了些悔意。
庾亮觉得市易行不靠谱,还是脚踏实地种田来得实在,因此严禁家中子侄炒期货,可是市易行中的粮价一路上涨,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赚钱自己不赚,心里哪能好受?
更何况庾氏本不算富裕,如果当初拿些钱出来,如今……
这简直不能想,越想越烧心!
昨天还六千,今天就一万!
心里在滴血啊!
偏偏南顿王宗还在唠叨:“陛下,咱们家陆续投了有五百斤黄金,两万石谷子,千匹绢进去,还有臣及几位宗室在东郊的两百顷田也质押了些钱款,刚臣算了下,总计折合整整十亿足值五铢钱,足足翻了十三倍,照这涨势看,一万五也就一两天的事,臣难以抑制住激动,来向陛下报个喜,延年(西阳王羕)与汝南王(司马佑)还在市易行盯着呢。”
“嗯~~”
司马绍捋着那微卷的黄胡子连连点头,满脸迷醉之色。
倒是庾文君还有些清醒,劝道:“赚了这么多,叔父也该落袋为安了吧,毕竟市易行是杨彦之开的,此人在郯城开市易行时,诸多大户一日之间血本无归,虽无直接证据表明乃杨彦之下的手,可无论如何,还是小心点为好。”
南顿王宗不当回事的摆了摆手:“皇后多虑了,臣等也考虑过此事,岂能不防着,但是一来,明王正在关中与刘石作战,他哪敢惹怒江东士人,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其次对于期货交易,臣刻苦钻研,也算琢磨透了,明王想从咱们身上捞钱,他就得做空,需要准备大量粮米,而据由江北运来的粮食看,仅可用于他自身驻军并每日卖个几千上万石粮,用以收买人心,除此之外,再无多余,况且他还收印花税呢,也不是不赚钱,老夫料定他至少在长安之战结束前,不会行此不智之举。
当然,皇后所言极有道理,这两日的涨幅也太了,是该出清观望一下,跌下来再低吸,再提出钱粮给陛下,料来扩两万军不成问题。”
司马绍简直是满意到了极点,庾亮却是心口痛了。
“陛下,陛下,大涨,大涨啊,一万五,一万五了!”
根本不经通报,西阳王羕也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什么?一万五?”
司马绍与南顿王宗双双站起,恍如浑身被幸福笼罩着,满目迷离。
而庾亮的心口,陡然由微痛发展为了绞痛!
昨天六千,今天一万五,天底还有什么比这来钱更快呢!
一屋子人兴奋的议论起了行情,司马绍则是暗暗盘算,价格一万的时候扩军两万,现在一万五,还能两万么?怎么着也得四万啊!
“陛下,陛下,暴跌,暴跌啊,完了,全亏光了!”
正当气氛热烈之时,司马佑状如厉鬼般的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