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古意肯定地说。
“怎么不可能?”
亚瑟将项链往前一抛。
“沿着我身后的路走,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引诱似的语调。
古意接住项链,抬眸:“女仆先生,你说的话,我很难不担心它们和你的身份一样虚假。”
亚瑟笑着夸奖她:“小朋友,你很直率。这是优点,我很喜欢。”
他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项链:“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毕竟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你说的对,先生。”
项链在指间缠绕,古意往前走,在即将与他错身之时,她说:
“先生,假设你是为了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亚瑟勾唇。
下一秒,壁灯全灭。
走廊陷入黑暗。
古意的肩膀被冰冷的双臂攀附。
耳边有轻语。
“你可以认为——”
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我是在乐于助人。”
男人咬重“人”的读音,带着黑雾般的阴郁和恶趣。
灯亮。
走廊内。
他消失了。
***
古意在一扇华丽的大门面前站定。
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门缝,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古意没有贸然推门。
透过门缝,她看见于银坐在椅子上,眼神漠然。
于父将抽血针刺入于银的手臂,鲜血渐渐被抽出,注满血袋。
看见这样的场景,古意的心口倏地发凉。
“阿银,你的眼睛还好吗?”于父拔出针头,将血袋封好。
于银扯了扯嘴角,“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快滚。”
于父皱眉,说:“阿银,我是在关心你!”
“一边取我的血,一边说关心我,你觉得我很蠢?”于银的语气带着嘲讽。
于父叹了一口气,说:“你别怨恨我,怎么说我都是你父亲。”
“滚。”
于父没有再说话,收拾抽血的器材和血袋,端着盘子往门的方向走。
古意左右张望,实在没地方躲,只能贴在墙角,祈祷于父出去的时候千万别回头。
谁知于父出门突然左脚绊右脚,正脸磕地板,血袋破了,糊了一脖子的血。
他偏头,刚好看见蹲在墙角的小女孩微张嘴巴,一眼惊奇地瞧着自己。
于父说:“是你把我绊倒的?”
突然背锅的古意:“……”
明明是你自己平地摔,休想碰瓷!
“你弄脏了我的地方。”于银走到门口,平静地看着于父。
于父爬起来,神色尴尬,说:“血袋破了,你……”
于银没有理会于父,将古意抱进房间。
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隔开了于父血红滑稽的嘴脸。
“管家,把他们三个送走。”于银打开通讯器。
宋管家问:“少爷,送死还是送活?”
“送活的。”
听见全程通话的古意忍住嘴角的抽搐。
宋管家真的是管家吗?瞅瞅这职业素养,不当杀手简直屈才啊!
古意的裙角沾了血渍,非常显眼。
于银拿毯子裹住古意,说:“谁给你送的白裙?我最讨厌白色。”
古意的后槽牙暗自咬着腮帮子,脑海里浮现一名女仆拿着白裙笑嘻嘻的模样。
那货果然是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