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找我婆婆，拍品的事，有确切消息我再告诉你。”看够了热闹，舟舟向古意告辞。

古意看着她，微笑着点头。

舟舟走后，古意的视线重新回到一楼宴会厅，忽与一道眼神对上。

晚宴已至尾声，人群渐散。

白许仍然站在原地。不知何时，他已抬着头，遥看站在二楼高台处的紫裙少女。

古意与他遥遥相望。过了一会儿，她扶着栏杆，嘴角上扬，对他笑了笑。

没有特意为之的灯光，女孩仅是站在高台之上，像一弯清月，煦亮，美丽，神秘。

白许安静地仰视她。

看见女孩笑容的那一刻，他那因枕戈待旦而紧绷的肩膀松缓下来。

白许不自觉地微笑，心中似有和煦的春风拂过。

忽觉一道凝如实质的视线，白许转头看去。

肖晏站在宴会厅的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像对待死敌一般，满面寒霜。

白许渐渐收起微笑，指甲陷入掌心，带起轻微的疼痛。

……

夤夜。

蔷薇园的壁灯未亮。

唯一的光来自天边的月亮，透过穹顶，为黑色蔷薇披上一层光纱，冶艳清冷。

肖晏支着单膝，靠坐在似有烧毁之色的砖墙。

他偏头，连枝带叶，折下一支蔷薇。

脑海中浮现女孩帮白许包扎伤口的模样。肖晏静看手中蔷薇，掌心收拢，任由尖锐的花刺揕入血肉。

与此同时，百事通211办公室，浮在控制台上方的书籍封面再次变化。

肖晏的半张脸孔似藤蔓缠绕，逐渐铺满封面剩下的半张轮廓。

眼眸深寒，令人心惊。压抑的气息铺面而来。

“替身”二字随即猛然迸出，以血色书写，镇于封面上端。

首字末笔，血墨滴淌，徐徐浸染左半张脸（白许）的眼尾，竟将一粒微弱泪痣凝成一滴震悚的血泪。

百事通站在控制台旁，看着封面更迭，周身岑寂。

系统：“主人，工号666申请与您通话喵～”

百事通坐到椅子上，戴回金丝眼镜。

“接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