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城生病的事传到了白景川那儿,安若看他并没有一丝惊讶表情,想必也是知道情人蛊这件事。
她那天本想问里陀一些关于他们为什么订婚,就算两族为巩固世代友好的合作,可过了这么久,正常的话也该解除婚约了。
里陀吞吞吐吐不愿说,只让她等男人醒来亲自问。
她心里是很在意裴津城的,大概这颗心是记得他的,可清醒的大脑让她对男人时刻保持冷漠无视,以至于现在独处一室,连问个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思来想去,安若只好找到白景川询问当年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要和沈骁行举办婚礼了,就要彻底与过去划清界限,可她不知道自己的以前又怎么去划清?
所以,在听了里陀的那些话,她深感自己要找到源头,然后与裴津城彻底说清。
白景川轻握着杯子,“以前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如果还记得,也不会跑来二哥这问清楚情况了。”
“你们的事,说来话长……”白景川深深叹口气:“不过也都是长辈们的强行捆绑。”
安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锦族为避世,历代生活在沙漠北部的王城,繁族则久居在沙漠外圈的北域。两族自我们祖辈们起便是相辅相成,为了维持这种友好的关系,父辈们决定通过联姻的方式来维系合作。”
“起初刚开始与繁族订下婚约的人是姑姑。”
安若挑眉:“我们还有个姑姑?”
白景川点点头,“姑姑比阿爹小十几岁,最是受家族人宠爱。她自幼与繁族现任家主,也就是裴津城的父亲订下婚约。”
安若震惊:“那我跟他岂不是近亲联姻?”
白景川则摇摇头:“姑姑当年悔婚了……”
“因为姑姑的悔婚让锦族在繁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我们白家自知亏欠裴家,划了不少地皮作为歉意。这件事让当时还在世的阿祖震怒,尽管他有意维护姑姑,也不得不给族人一个交代。”
“姑姑觉得自己让家族蒙羞了,不忍阿祖为了她被族人逼迫,便主动退出了白家。”白景川微微叹息,“我小时候没见过几次姑姑,这些事还是阿兄告诉我的。据说姑姑当年是爱上了一个中原人。”
安若微微惊讶,“不是说锦族为避世才不得已归隐的吗?姑姑怎么能接触中原人?”
“听说姑姑年轻时曾来过中原,大概就是这次让她遇到了不惜被逐出族谱也要退婚的人。”
“那姑姑现在在中原吗?”
“不知道。她自离开后就杳无音讯,可能会来中原与那个男人厮守,也可能会……早已离世了。”白景川继续道,“阿兄因为比你我都年长许多,所以对姑姑的印象很深。他说小时候的你跟姑姑很像。”
安若深吸一口气,盯着膝盖上的手指,嗓音很轻:“所以,因为姑姑的退婚,两家为了再次联姻,就挑了我与裴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