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颤着浓密长睫,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地盯着木质天花板愣了几秒。
他慢腾腾地坐起身,待大脑恢复一些意识,此起彼伏的吵闹声自楼下传来。
他扶着额头捞起一旁的衣服披上,来到木桌前倒了一杯白开水慢条条理地喝着。
楼下吆喝的声音连绵不绝,男人微蹙着眉头,他穿好衣服拉开门走出来。
楼下一片吵闹,他站在二楼看着下面激情四溢的众人。这是一家挂着客栈牌子的赌场。
他单手搭在栏杆上,视线深谙地往下看,形形色色的人来自各个地方,全都驻足在此一掷千金。
回想半月前自己被人救到此地养伤……
他掉下几米深的陷阱后昏迷,再醒来后救被安置在这家客栈。老板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说是外出采购时遇见受伤的他才出手相救。
沈骁行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身上的伤被细致的包扎,店里的伙计一日三餐按时送到房间。
他瞧见这些人没有什么不轨心思,便暂时安心住下,想着等伤养好后寻找离开的办法。
这地方叫崎岭,是距离漠北很远的偏僻族群,更甚至方圆几百里是一片荒芜,只有这家客栈屹立在此。
他倒是很好奇谁会把生意开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这客栈干着在中原违/法的生意,能有人不远千里趋之若鹜也很正常。
“江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客栈里的伙计端着茶点心上楼,撞见他站在楼梯边想事。
沈骁行没用自己本名,而是借用在中原的马甲,江诉。
他声线轻淡,“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我们这儿太吵闹,估计是扰你休息。”
“无妨,江某还要多谢你们救命和收留之恩。”
伙计笑了笑,说全是他们老板的意思,他们只不过照吩咐办事。
沈骁行在二楼站一会,这乌烟瘴气的赌场什么人都有,五大三粗说脏话,还有些飚方言……有的因为赌局连输而急眼要打起来的,闹哄哄的让人头疼。
不过这些人虽然身强体壮要打起来,但没有人敢玩老千,平平无几的小客栈迎来送往都是一些各地的地痞流氓,却没人敢闹事。可见这经营的老板不是泛泛之辈,不然压不住这帮地头蛇。
“江先生,你若觉得无聊,客栈后方有片院子清净,一般无人前去打扰。”
“多谢。”沈骁行轻点头,待伙计走远了以后,他又站了一会儿,最后挪步到后院。
后院养的有一些家禽,还有一小片菜园,种植着瓜果农蔬。院子中央有一桌板凳,他独自坐在那发了愣。
闲来无事,他拿起木桶里的水瓢给蔬菜们浇水,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他抬首间发现院子里有弓箭和木靶子,靶子用墨水圈出靶心,上面坑坑洼洼,一定是有人经常在这里练箭。
在角落里果真找到一把粗略的弓箭,沈骁行本着闲着没事做的心态重新把弓箭修整一番,比之前更牢固,拉的时候更顺手。
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试着拉开弓箭瞄准靶心,闭上一只眼轻而易举射中靶子的中心点。
这时恰好有野鸟飞过,他拿起刚做好的锋利弓箭,预判好鸟飞过的距离,轻轻松开拉到极限的弓箭……
只听“咻”的一声,那只野鸟被弓箭刺穿身体,笔直掉在地上当场死亡!
沈骁行准备去捡那只鸟的时候,耳朵敏捷地一动,他眼神捕捉过来!
躲在树后偷看的少年被他抓了个正着,连忙缩回头。
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让沈骁行眉头轻挑。
“想欣赏的话可以光明正大看。”他捡起地上的野鸟,“我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