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浓眉紧蹙,语气冷漠:“让我恢复记忆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单选这条。”
安若愣愣的望着他既防备又嫌弃的眼神,心底像有什么狠狠揪住一样。
她落寞地勾下唇,“好,你早点休息,晚安。”
女人抱着衣服背过身时,美眸划过淡淡的伤感,深吸一口气后,她开门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始终没在男人眼里看到昔日的柔情。
说来也奇怪,以前男人黏着她撒娇发情时,她总是冷淡地推开他的脸,享受着他始终不会变心的宠爱。
等现在失去他那些热情时,她心里又觉得失落,即便现在他在身边,却还有一种失去他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下,不远处枝叶繁茂的树上坐着一道黑影,他黑瞳紧紧映着女人暗自伤感的脸,不自觉得蹙起眉。
女人整理好心情缓步离开,而坐在树上的裴津城双手枕在脑后,身体靠着树干陷入沉思。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踏上返回的路,越过一望无际的沙漠,回到白景川他们的驻扎地。
一辆马车,白锦央与安若坐在里面,裴津城则是和沈骁行骑马前行。
上马的时候,男人动作熟练,脸上露出的讥笑让裴津城不由得疑惑,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并没放在心里。
马车里安若向白锦央讲述她在中原的经历,从自己流浪到被带回安家,再如何认识沈骁行,两人感情又怎么发展至今……
不过安若省略了沈骁行在沈家的遭遇,以及他的身世。
这是他心里的痛,是不愿揭开的伤疤。况且,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她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世,毕竟“私生子”总归是不光彩的事。
也为了不让白锦央太过于担心,她省略不少男人与他母亲沈静初的事,讲得更多是关于美食、美景,还有自己幼年的遭遇……
白锦央听着很是心疼,“原本你应该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孩,没想到老天让你遭此劫难,遇上这么多危险。”
安若笑着轻拍拍她的手背,“这些都过去了。再说,我倒觉得这些经历值得我一生回味,也感谢老天的眷顾。”
“这叫什么眷顾?”白锦央手指轻戳戳她额头,“受那么多委屈,还感谢上天呢?”
“至少它让我遇到了真爱嘛。”安若紧接着又是重重叹息,语气淡淡的忧伤:“唯一不好的就是阿父惨遭他人毒手。”
“别想这些了。”这次换白锦央安慰她。
男人单手拉着缰绳,另只手偷偷丢下一颗红豆,像是在做某种记号。
裴津城看出他的异样,微眯了眯双眼,视线紧盯过来。
男人转过头看他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冷漠地别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天色渐晚,他们没找到客栈,就地取材生火做饭,等填饱肚子休息一晚再上路。
白锦央安排下属准备生火,“今天就在这将就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发。”
几个火堆燃起火焰,顿时驱散漆黑的四周。亮光打在沈骁行的侧脸,他愣了愣,转过脸看安若笑盈盈地走来。
“骑一天的马,是不是很不舒服?”安若抬手给他按摩肩膀,“等会你吃过东西去马车上休息。”
男人闻言冷笑着勾唇,“我去马车睡,你呢?”
安若随口说道,“我跟他们一起将就一晚就好了,你白天那么累……”
火光照得男人漆黑的瞳孔微微发亮,他只是一瞬的晃神,很快眼底又恢复冷漠。
裴津城用叶子盛着刚烤好的野味过来,还没走近瞧见女人正笑着与男人谈话,一边不辞辛苦地给他按摩。
他眼底深谙,轻抿着唇要转身离开,被女人发现后叫住。
安若站起身,“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