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良,户部郎中,平日里户部有调拨银钱等具体事宜都要经过他的手中,乃是户部中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但这位郎中此时正在催促这妻儿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老爷,我们必须要走吗?带的好好的干嘛要走呢?”
“爹,我不想走,我还有好几个看上的小娘子没有弄到手呢,这眼看就要到手了。”
“住口,都是你这逆子,平日里干得好事!”张宝良骂道,“你看你教的好儿子,要不是你这贱人太过骄纵,我们何至于要逃啊。”
看着肥头大耳的母子俩,张宝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眼中,自己好好的政治生涯,就是毁在这两人身上。
张宝良出身一般,本来坐上户部郎中这个位置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出错。
但架不住家中有个败家儿子,平日吃喝嫖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凭借他正常的俸禄,还到下辈子也还不起。
可每当他要教训儿子一番,夫人就会跳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弄得十分难堪。
无奈之下,张宝良也只得动起了歪心思,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贪墨了不少银两,本想着将欠下的债还完就收手。
但世间之事哪有这么容易。
张宝良儿子见那么多债张宝良都能摆平,所幸不装了,行为也更加变本加厉,不仅吃喝嫖赌,更是奸淫掳掠,一度闹出了好几条人命。
张宝良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只得在给这坑爹儿子擦屁股的路上越走越远,陷得越来越深。
杀了人,总要有银钱安抚死者家属,总要有钱去刑部疏通关系,如果遇上那种油盐不进的,总要有钱请杀手。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张宝良身上已经背了不知多少罪行。
虽然那母子俩不愿意走,但在张宝良的打骂之下,还是不情不愿的收拾好了东西,要趁着夜色逃出。
但他们刚出家门,就有一阵火把亮起。
“张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一大堆捕快神色冷峻,将这位户部郎中堵在了大门口。
“完了。”
张宝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手中包裹跌落下来,里面的金银散落一地。
咻!
突然,一柄长刀从捕快群中射出,直挺挺插进了张宝良的胸口!
张宝良脸上还带着惊恐之色,但瞳孔依然涣散,生机迅速湮灭。
“谁!”
锵的一声,众捕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制式长刀。
“爹!”
“老爷!”
那对肥头大耳的母子这才反应过来,扑在张宝良身上痛哭。
捕快们搜寻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凶手。
“先把尸体还有这两人押回衙门,然后在向上面汇报。”捕快无奈道。
主犯死了,这是最为头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交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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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听说了,昨天晚上,大量的官员被抓了!”
酒肆之中,没有什么消息传递不了的。
“听说了,我昨晚上打更的时候,见了好几个呢。”
“听说这回是上面要整治那些贪官污吏了。”
“好事啊这是,总算是为我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你们还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抓人的时候,有不少人被杀了。”
“我也见了,就在打更的时候,突然飞来一把刀,直接就把那些官老爷杀了!那个户部郎中就是这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