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望去,只见狭隘巷口一名身穿古旧青裙白发苍苍阿婆拄着根拐杖走来。
白发垂臀,身材佝偻,岁月在其脸上留下难以磨灭褶皱痕迹。
然而碎发遮掩下微眯眸子却显的老态龙钟,精神的很。
见到走来的阿婆,与秦枫吹牛打屁的缺牙老者起身挺直腰板招手微笑,“阿语,又来开店了?夕阳美景如画,有没有兴趣与老夫共饮一杯看那抹朝色?”
“滚。”
老者咂了咂嘴,重新坐下笑眯眯注视那阿婆慢悠悠走进店铺门口开锁。
咔嚓!
厚重大锁打开,名叫阿语阿婆缓缓走进屋内。
“小伙子,别看阿语如今这般模样,以前她可是很美的。”
“美到至今我都没娶老婆。”
猛抽一口烟枪,老者乐呵呵的冲着秦枫感慨轻语。
闻言秦枫笑了笑,终究是岁月不饶人,磨光青春所有棱角。
纵使万千芳华终究还是会化作白发悲花落。
“哎呦,这阿语要是能回应老朽心意,我躺坟里都能笑出声音,能娶阿语是我这辈子毕生目标。”
有些怜悯看了眼自言自语的老者,秦枫继续打量屋内。
“诶,小伙子,老朽看你衣冠楚楚不似凡夫,跟老朽说说你的目标是啥,与我这凡夫俗子有啥不同。”
兴许聊多了也挺熟络,老者来了兴趣颇为好奇看向秦枫道。
“目标?”
“对。”
老者抚须笑了笑,“老朽的目标是毕生之年娶阿语,你这种衣食无忧要啥有啥的公子哥呢?”
秦枫目光闪烁,目光一转,紧接着伸手指向不远处常青树。
树很高,也很粗,枝丫繁盛,四季常青。
常青常青。
就像长生。
注视片刻,老者情不自禁点头,眼里同样带着抹淡淡渴望。
瞥了眼自己干枯手掌。
又看了眼秦枫光滑如玉肌肤,老者止不住咧嘴笑着。
“走了。”
自纳戒掏出杯龙须茶递给咧嘴笑着缺牙老者,秦枫继而起身拍了拍一侧双手托腮昏昏欲睡,头都要垂到地面的二徒弟清鸟。
“好的,师父。”
回过神的清鸟急忙起身紧随前方背手身影。
进入缝尸店,店内昏暗无比,仅有盏布满灰尘青莲油灯正费劲着散发光亮。
铺内略显空旷寂寥。
二道简陋木制床铺摆在中央位置,上面还蒙着层白纱布匹,淡淡尸臭如同挥之不去苍蝇般萦绕狭隘铺中。
木制黄花梨低矮柜台边,那叫阿语的垂臀白发阿婆一手持纸扇,一手持烟枪正炯炯有神打量自己。
“清鸟,关门。”
“哦,好的师父。”
紧随其后的清鸟闻言转身顺手关上房门。
房门一关。
屋内顿时阴暗些许。
“客人有事?缝尸还是入棺?”抬起低垂眸子,阿语目露冷意。
“不缝尸,不入棺。”
“送礼。”
秦枫手掌一拍,一截连带臂铠的小金人断臂丢在柜台。
观望片刻,棺语笑了笑,伸手握住断裂手臂走向身后木榻,同时幽幽苍老声音响起,“倒是挺大的礼,老身笑纳。”
闻言,秦枫眸子微眯,一跃坐在柜台侧目打量。
只见对方伸手掀开木榻上白布,露出道断裂手臂身影。
下一刻数以千计飞针自床铺下方凭空升起,仿佛有道无形丝线牵引,开始井然有序缝补断裂手臂。
看着看着。
秦枫瞳孔微微一缩。
这种操纵万千飞针自己貌似见过。
而且就在朱雀城。
裁缝店红发老板。
给自己订做八阶大衣的高马尾中年男人。
“小友所来何事?不妨说说。”背对着秦枫操纵万千飞针的棺语缓缓开口。
瞥了眼另外一道尚未掀开白布的停尸床,秦枫沉默几秒笑着道,“晚辈想要那株九阶灵植道果树。”
“道果树?”
“口气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