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阴雨天，俩名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女站在一起，饶有兴趣打量面前一群面黄肌瘦的孩童。

“这孩子不错。”

“眼睛有神，相貌也端正，我们夫妇想进行领养。”

“劳烦老院长看一下，这是收养公证。”

“我看看。”

“嗯…”

“确实是官方机构办置的收养公证。”

“秦枫这小瓜娃性格活泼，稍微有点顽皮，望俩位好生对待，长大以后，绝对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

耳畔。

若有若无熟悉且陌生的声音响在耳畔，秦枫缓缓睁开双眼，当看见所处的孤儿院时，他不禁目光复杂。

心魔。

闭上双眼，他任由一对男女将自己拉上辆吉普车。

汽车发动机轰鸣骤响，后座的幼年秦枫睁开双眼透过模糊后车窗望去，隐约可见一群默默挥手人影。

车辆在行驶。

路途有点颠。

渐渐的。

车内多了股浓郁的香烟气息。

身穿笔直西装的成功中年男人脸上笑容不复，有的只是冷淡，他叼着烟一边专注开车一边冷声开口询问：

“第几个孩童？”

副驾驶上的女性随意翻出手机记录看了眼，随即给出答案，“正好第一百名，满足组织养蛊要求。”

“上批关小黑屋百天自相残杀抢食，最终只剩下不到一小半。”

“不知这批能活多少。”

“管它呢。”

“组织想要培养绝对忠诚的死士，你我带人过去拿钱即好。”

“…”

二人交流着。

浑然不知身后端坐的孩童形体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扭曲，短短数秒，一尊撑爆车顶的银色魔影浮现。

交流中的二者戛然而止，面容上浮现抹沮丧之色。

“看模样我们要死了呢。”

“他的灵魂好强，完全挑不起任何情绪。”

“是啊。”

抬手捏爆前方有说有笑名义上的养父母，秦枫眸子里丝毫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犹如古波不惊深潭。

“咔嚓！”

二具坐在车上的断颅尸骸缓缓化作黑烟消散，待黑雾彻底消弭，面前景象开始似玻璃镜寸寸断裂。

“泯灭掉最开始的噩梦源头，没想到还有心魔。”

端坐的秦枫眸子闪烁，他没有抗拒拉扯，身躯同样化作黑烟。

数息后，男人睁开双眼。

视线里是片操场。

而在操场上，密密麻麻人影正虎视眈眈凝望自己。

这些身影面目狰狞，身躯缠绕黑气，恍若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杀人偿命，你个畜牲，我和你有仇么，为何杀我…”

“我要杀了你！”

大量哀鸣不断骤响，秦枫瞥了眼，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魔模拟的人，几乎全部都被自己前今生弄死过。

其中甚至还有鸡鸭鱼等部分牲畜凑数。

嘎嘎叫着控诉罪行。

耳畔边低语愈来愈响亮，每个人影说的话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群嗡嗡作响的食腐苍蝇。

秦枫盘膝而坐屈指一弹，一枚香烟自动凝聚而出放入口中。

很快，男人声音响彻整片天地：

“诸位，其实我与佛挺有缘的，杀掉你们也挺愧疚。”

“最初偶尔也会梦见。”

“我悟了。”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讲究二个字，解脱。”

听着男人诚恳道歉，众多被夺去生命的生灵愈加激动。

那指责声音化作洪钟大吕无时无刻不在环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