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欠吗?她缓缓合眼。
真是他说的那样吗?
“以后我会尽量注意距离问题,如果你感觉被冒犯了,可以跟我说,我改。但你不要生闷气,也不要偷偷在心里减我的分,疏远我,可以吗?”
叶倾霜没说话,脑子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她知道,那是她的病在争。
理智让她明白他是对的,他在治疗自己。
可是她的病不断叫嚣:他说说而已!你真敢信吗?欠下了就是欠下了,等你帮他救他都是托词,不然白泽干嘛用的?相处的越久你越欠得多!到时候他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任人拿捏,全是你欠他的!
“对不起。”她轻轻的出声:“我受不了,就到此为止吧。”
“啥?”白泽愣住了:“小霜儿你要干啥?”
“你先克制住心里不好的想法……”临渊也有点慌了。
“不了,我认命。”叶倾霜睁眼,三小瓶月光水悬空飞到他面前:“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是谢礼,以后互不相欠。”
“阿霜,你冷静一点。”
“就是,崽崽你冷静点,别多想,一切都有我们呢!”
“不用了,谢谢,再也不见。”她摇身化成道流光飞走。
“崽!”白泽就要去追,却被临渊拦腰抱住:“别去。”
“你屏蔽我以后跟崽崽说啥了!”白泽吼他。
“就那么一盏茶的功夫,我能说什么。”临渊无辜且心累:“让她先想想,万一没我们俩打扰,她自己想通就回来了。”
“真的?”白泽质疑。
“实在想不通,咱俩再去找她。”
“上哪儿找!”白泽气的不行。
“你这狗鼻子不是挺能闻么,再说了,还有……”临渊忽然住嘴。
还有化妖瓶可以感应瓶灵方位,但这话他不敢说,他都不敢让她知道化妖瓶在自己手里。
慢慢来吧,心病急不得。
“不是饿了么,过来点菜。”临渊把菜单铺开:“想吃什么?”
“不饿!霜崽离家出走,老父亲吃不下饭。”白泽颓靡趴下,整个狗都在表达着悲伤。
临渊满心无奈:“还真把她当你幼崽了呀?可她都不要你了。”
“胡说!崽崽不会不要我。”白泽龇牙怒目。
湖面波澜不惊,倒映着闪闪星光,不远处画舫歌舞升平,叶倾霜在湖边缓缓独行,脑子里复盘刚才的事。
大概是见她与众不同,颜色姣好,且孤身只影,便有几个浪荡子上前拦路:“姑娘,良宵美景,可要一起同游?”
“让开。”她懒得搭理。
“诶,姑娘年纪轻轻,却无人相伴,岂不辜负大好年华。”醉醺醺的一男子伸手欲抚她脸颊。
她冷若冰霜,不躲不避,广袖之下暗自施法。
“住手!”湖上骤然传来一声呵斥,声音极大,令大街上来往的人都不明所以投去目光。
只见一个白袍男子立在画舫甲板上,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是世子爷!”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一下子炸开锅。
就是那个五六张帖子的衡王世子?
他蜻蜓点水几下,翩翩然落在叶倾霜五步外,用折扇指着浪荡子,大义凛然道:“尔等恃强凌弱,当街调戏女子,算什么本事,若有胆子冲我来!”
众人拍手叫好,唯独叶倾霜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