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叶倾霜已经是个死人,姓名可以报吗?万一他真去查,未必不能查出什么。
“这是我师妹,道号凌霜。”临渊笑眯眯的站出来介绍。
“不知姑娘是道长,冒昧了。”三皇子眸光暗了暗,而后若无其事道:“不过凌霜二字倒是衬极了道长,人如其名,傲雪凌霜。”
傲雪凌霜的叶倾霜没接话茬,淡淡提醒:“逃走的女孩们去了城中,公子再不出发,该来不及了。”
“道长说的是,后会有期。”他跟临渊颔首致意,接着一挥手,所有人迅速离开。
临渊似笑非笑的感慨:“阿霜真是招人喜欢啊。”
她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找怨童:“孩子去哪儿了?”
玉佩被抛起来转了两圈:“里头待着呢。”
她抱出孩子,它可能是因为刚刚吃饱喝足的缘故,小脸蛋特别红润,把它放在地上,它便十分开心的爬玩,对这里显得分外亲近。
“你是出生在这里吗?”她蹲下问它。
“嗷嗷啊。”它跟小鸡啄米一般吃力点头。
“那你的娘亲呢?可以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小婴儿的表情空白了一会,茫然的挥起小手拍地,边拍便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临渊与叶倾霜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他根据动作极力想象:“你是说你娘亲已经死去,被埋在土里了?”
小婴儿摇晃脑袋,继续拍土,嘴里呜呜呜长哼。叶倾霜听着有点耳熟,像白泽隔三差五哭唧唧的的声调。
“她一边哭一边被土埋?”
“啊啊啊,呼呼呵呵。”
看它大笑,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临渊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居然敢活埋产妇?!”
婴儿歪头瞧着他发火,大眼睛黑白分明,好似不明白他为何变脸。
“没事的。”她摸摸婴儿的头,露出个浅淡的笑来:“你先回玉佩里休息吧。”
说罢,又把它放了回去。
叶倾霜望着一片火海,平平淡淡道:“这把火把所有证据都烧没了,希望他能让那些人开口。”
“没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女孩子吗?总有那么一两个知道点细节,拼凑起来也足够了。”临渊神情沉沉,很是不悦。
“可惜……”她话只说了个开头,临渊却知道后言了。
可惜,孩子的线索断了。
原本只需要找到它父母,用父母之血为它重塑骨血,说不定还能有转圜余地,如今……
活着的女孩们自有朝廷安顿,衡王府为首的势力也有三皇子去肘制,只有鬼婴儿,它彻底断在这里。
无父无母,无法投胎,连尸身都不知落到了哪里,只能食秽怨而活。
“不可惜。阿霜,你说他们又是骨灰抹招牌,又是造怨童,为了什么?”临渊笑吟吟道。
“为了什么?”她不明白。
“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可苍蝇想叮蛋啊,怎么办呢?”
她豁然开朗:“造一条缝。”
“没错,从客栈入手,放个怨童,再以财色加以诱惑,使他们德行有亏,削减运势,进而凿一条缝出来。”临渊开辟了一条新思路。
她接道:“只要衡王府倒下,我们便可逼他们交出怨童骨骸,为它做法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