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史明知故问的肃正官威:“堂下何人?”
“民女李金金。”她安安分分跪在公堂上,身姿单薄,楚楚可怜。
陆御史又问:“摘月阁是你的私产?”
“是……”
“属于李家经营还是你独自经营?”
人群里有一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不疾不徐的高呼道:“大人,草民乃李家大总管,受家主之命前来,有话要说。”
官役放他进了公堂,他从容不迫的跪下陈情:“大人,草民奉命而来,呈送证据。”
说着拿出一份信封。
李金金眼中蓄满了泪,痴痴唤了声:“周叔。”
中年男人就像没听到似的,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陆御史看过后大为吃惊:“这是何缘故?”
“大人,如您所见,李金金早已被李家除名,与李家再无瓜葛,这就是当初她自请除名时留下的证据,摘月阁虽曾属于李家,但念在十几年的情分上已赠送给她,李家完全不再插手。”
“摘月阁之事,并非李家推脱责任,只是以前我们李家经营时本本分分,如今是什么样有目共睹,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场外众人再度哗然,原来是断绝关系了,难怪李家家主连露个面都不肯,事情跟李家确实扯不上关系。
不过什么样的大事才能令父女决裂?值得深挖。
“既然李金金与李家再无干系,那便退下吧。”
“周叔……”李金金带着哭腔又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顿了顿:“不惜与家人断绝亲情也要跟的男人,想必能够让金金姑娘幸福一生吧。”
嚯!原来是为了世子。
众人三度哗然,直呼来值了!
也对,世子虽然身份高贵,但李家门第也不低,第一商贾不是白叫的。
李家富得流油,皇家都得礼让三分,前些年又是赈灾又是打仗,李家没少为国库出力,哪怕靠捐,李家都能捐出个皇妃之位了,何况区区世子妃。
可是李金金连世子妃都没捞到,难怪老爷子气疯。
像戏园子散场似的,嘈杂声被一扇无形的门关在外头,李金金独自在戏台上怔怔流泪,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成这样了。
明明父亲和周叔那么疼她,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李金金,本官问你,你的夫君齐沐北为何不听公堂传召?”
“李金金,你丈夫去哪里了?为何藐视公堂?”
“李金金……李金金!李金金——”
源源不断的的声音像魔咒般钻进她脑中,她捂住耳朵,头晕脑胀,蓦然失控大吼:“别吵了……别吵了!他失踪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