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建国让闹铃给震起来。
一二三,走你!
爬起来洗漱穿衣,五分钟搞定。
出门时,看见那双白色的女式棉鞋还在。
难不成唐静还在睡懒觉?
“唐老师?唐老师?”
叫了几遍门,没人答应。
伸手一敲,门自己开了。
屋里的风光有点让人燥热:被子掉到了地上,唐静身上就穿着一套紫色的薄薄的秋衣秋裤,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两腿中间还夹着个枕头。
胸前鼓鼓囊囊的分外惹眼。
孙建国蹑手蹑脚退出房间去,轻轻带上门。
平躺着都能显出峰峦起伏,看来之前看走了眼,至少是对E。
中午,孙建国出去配了把钥匙,回到201时,唐静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两人开门进了屋。
唐静开口就埋怨孙建国早上为什么不喊她起床,害得她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还差点迟到。
“我又不是你御用闹铃,没那义务。”
孙建国没搭理她,掏出钥匙递给她:“给你配了把钥匙,喏,以后别傻乎乎在外头等了。”
唐静接过钥匙,穿到自己的钥匙环上:“我就临时借住几天,等租到房子就搬走。”
孙建国一本正经地说:“租别人的不如租我的,反正这间房子也空着。”
唐静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这里条件不错,一般租人家的房子里可没有电热水器、电油汀这些家电。
两人商量好了价钱。
孙建国翘着二郎腿,补充道:“不过我得跟你约法三章哈,在这住就住,不准带别的男人回来…哎哟,别打了,疼!”
……
校办工厂在学校西门对面,隔了一条马路。
孙建国作为合作方代表,同时也是课题组成员,特地跑过去工厂参观了一趟。
上辈子他在这里做过金工实习,当时还没分专业,各个车间都呆过一段时间,包括机械加工车间、锻造车间、焊接车间、铸造车间、热处理车间。
铸造车间化铁水的炉子烧的还是焦炭,一个长长的烟筒伸到房顶,老远就能看见袅袅黑烟。
地面黑不拉几的,东西摆的乱七八糟,堆满了砂型、砂箱、零件,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孙建国在门口看了看,没敢进去。上辈子他看过好几条铸造厂的重大安全事故的新闻,装铁水的钢包意外掉落,人直接就气化了。
锻造车间里头作业场面很壮观,工人拿着大铁钳子夹住烧红的钢锭,伸到压力机下面,由锻锤“砰砰”反复捶打。
机加工车间里头都是些老古董,卧式车床、平面磨床、钻铣床,清一色手动机床,没有一台数控的。从这些机床身上斑驳的油漆、锈迹斑斑的床身来看,估计年龄比孙建国都大,他见了面得管人家叫大哥。
到热处理车间的时候正赶上淬火作业,行车吊着一筐加热过的零件放到水池里,水面滋滋啦啦一片沸腾,蒸汽弥漫,几分钟后就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