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微臣与他相处已久,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芥蒂,但微臣相信他不会有什么不臣的想法?
可这兴盛侯微臣可不敢保证了,他太年轻了,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相法中他鹰视狼顾,目能自顾其背,而且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
“臣等也是这么认为!”
宁王心中暗道,这四人不愧为党争中的高手,联想丰富,连莫须有都弄出来了,甚至连相法他们都能说出来。
要不是王弟和孤说过要保住陈家,恢复军方平衡,孤搞不好都相信他们了。
“这个,不会吧!他们孙家可是一向忠心耿耿啊!”
“人心隔肚皮呀!王上,不能不防,不然他为什么要独掌南北边军军权?”
“那你们的意思是……。”
李阶道:“不管兴盛侯有没有二心,都是要提前防范为好。老臣认为此时可以饶恕陈家,国公之位可以削,但满门抄斩就不必了。
而且陈浩勇冠三军,深受北部边军爱戴,不让他为国效力,未免有些可惜。何不让他去北部边军,以防后患。”
宁王故作沉吟,然后道:“你们说的全是猜测,孤是不会信的。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一次战败,就要满门抄斩,那以后谁敢带兵?孤认为陈家满门抄斩,有些过了。”
四人一听宁王这话,就知道宁王对孙诚有了怀疑,不然也不会放了陈家。
他们知道诋毁一个人,是不可能一次成功,他们只是下了一个钉子,以后只要找准机会,不断进言。
君王就会怀疑,而且怀疑会越来越大,最终被怀疑的文官只能黯然退出政坛。
武官会更惨,不是被逼造反,就是被捉拿下狱,满门抄斩。
四人齐道:“王上圣明。”
宁王挥挥手,“下去吧!”
“臣等告退。”
四人退下去后,孙诚从殿后走了出来,一脸愤愤不平的道:“那四个老家伙诋毁我独占军权,这我认了,因为我做给他们看的就是要独掌军权。
可他们拿出了相法诋毁我,这是什么意思?说我鹰视狼步,目能自顾其背,而且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
我是这样的人吗?说我目光锐利,为人狠戾,说我身躯不动,就能回头,还说我脑子会有反骨,我呸。
要说相法,那也是我道家的拿手的,我师父都没说我脑后有反骨,那四个老家伙是怎么看的出来?”
“这只是臣子之间惯用的手法。世家延续了一千年多年,这些鬼神之说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不然历史上的巫蛊之祸是怎么来的?你放心,孤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孙诚马上一通马屁拍过去,“王兄是何等人,英明神武,洞烛其奸,这等小手段,当然逃不过王兄的法眼。”
“好了,你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他们要保下陈家了。不过,你能确定陈浩不会背叛孤?”
“我已提前与陈夫人说好了,陈浩别人可以不信,但他母亲的话却不能不信。
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陈浩去世家那边卧底,这样他们牵扯到军方的事,都会通过陈浩传到我们这里。”
宁王叹口气,“王弟,孤不能不说,你真不是人。”
孙诚一愣,“那我是什么?”
“多智近妖。”
“王兄谬赞。”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