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便陷入了昏迷。
次日一早,熊英母女俩提着许多名贵补品来看望苏悠。
虽然这些补品在苏家看来不值一提,但对熊英母女而言,却是她们能给的最好的。
苏氏夫妻都是有教养的人,虽然对母女两个有怨念,但也明白这事不能怪她们母女。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悠悠都会冲上去救人。
所以苏夫人还是很周全地请两人坐下。
熊英手里还提着公文包,里面放着她拟定的赔偿方案。
然而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悠,她只觉得公文包烫手。
紧了紧手指,她鼓起勇气向苏夫人开口:“苏先生,苏夫人,有件事我需要和你们坦白。”
“苏小姐救了我的母亲,我非常感谢!”
“但我同时也是肇事方的代表人,肇事司机在我司任职,因工作时间喝酒,造成了这次事故。”
“首先代表我司慰问您二位,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她说着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
以鞠躬的姿势,双手递到苏氏夫妻面前。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这是宫总特批的安抚费。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红,头低得很低。
苏夫人脸上的表情僵住,冷了几分。
苏先生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他没有立刻冷脸,而是反问道:“肇事司机自己怎么不来?”
熊英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他的行为涉嫌违法,已经被拘留,所以无法亲自过来致歉。”
“那你们老板呢?你们公司真有意思,出了事就推你一个姑娘出来挡牌,老板连个面都不露!尤其我女儿救的……”事关女儿,平日再和善的苏夫人,也不免发了脾气。
但到底,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环境熏陶让她说不出更恶毒的话。
甚至在即将口出恶言的时候,止住了后面的话,只别开身子,一脸气闷。
苏夫人如此通情达理,到这种时候还顾及她们母女的感受,这让熊英越发难堪。
“我们老板……”
“苏总,苏太太。”
熊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宫赫的声音。
苏先生听到这声音,眉头一皱,再看向门口,果然是宫家那位!
宫赫来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他脸色不太好:“宫总。”
他妻子前脚才骂了宫赫不做人,推个小姑娘出来挡事,后脚当事人就来了,这岂不尴尬?
更何况宫赫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这是一头庞然大物。
别说苏家,就是加上他妻子娘家那边,也抵不上宫家的十分之一啊!
要是肇事方是宫赫,那可真是有理无处说。
且看宫赫是个什么态度。
宫赫倒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助理。
助理手中提着个大果篮,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熊英已经自觉把椅子让出来,让宫赫落座。
宫赫看了一眼苏悠:“医生怎么说?”
苏夫人抬手抹眼泪,不想说话。
苏先生只好回答:“医生说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