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他抬手摸了摸,指腹沾染上血迹,这红色仿佛刺激了他。
他忽然仰头大笑,从地上站起来:“老祖宗,您避世多年,怕是不知道如今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吧?”
“一部功法而已,何必小题大做?难道家中小辈修行飞速不是事实吗?”
苏老祖沉着脸:“你还狡辩?”
“修此功法,引得邪气入体,断我苏家根基!这就是你所谓的修行飞速?你所谓的壮大家族!?”
“怕不是你自己狼子野心,在打什么歪主意!再不说实话,别怪我无情!”
今日要不是君宴在场,他都不想和苏家主这个不肖后辈说这么多,玄门世家的家主,向来是能者居之,所以这家主也不见得就是他们的直系后代。
苏家主是他堂兄那一脉的,要说多亲近也没有。
所以在得知他做了这样的事,苏老祖的第一想法就是清理门户。
但君宴在,总要问清楚缘由,给君宴一个交代。
苏家主也算傲气,一口咬定,他就是为了家族发展,所以才让族中子弟修行邪功的。
苏老祖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行,可苏家主不松口,他最多也就治苏家主一个失职,罢免他的家主之位。
苏家主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死不承认自己有其他心思。
不做这个家主,甚至是被赶出苏家都没什么关系,但他不能破坏了大人的计划,否则他一家老小都难逃一死。
这些人都已经修行了邪功,事成定局,不管他还是不是家主,都影响不了后面的计划。
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
哪知这口气松到一半,耳边传来君宴轻飘飘的话:“你背后的人是天玑吧。”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听到天玑二字,苏家主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君宴。
她怎么知道大人的名字?
君宴手掌搭在扶手上,五根手指来回敲击着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苏家主听着这声音,神经又紧绷起来,他忽然觉得前厅有些燥热,后背都沁出了汗水。
“仔细说说,他都让你做了什么?答得好也许我愿意放你一马,若是答得不好,我可没有祸不及妻儿的规矩。”
苏家主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身为家主,他自然是知道君宴百年前的战绩,也知道她苏醒后所做的一切。
在他眼里,君宴是个有大义的人,怎么会……
他原本想得是大不了丢了这条命,至少他没有出卖天玑,他的家人还是平安的。
可眼下,君宴却以他妻儿威胁他。
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后背的汗越来越多,打湿了衣服,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君大师,若我说了,能不能……”
君宴打断他的话:“你的妻儿能不能活,全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
苏家主就像一只斗败了的狗,内心蔓延着苦涩,在这些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始终只是一枚棋子。
都怪他好高骛远,才上了天玑的当!
否则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