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会因为君宴的困惑而停滞不前,距离她满周岁只剩下十天了。
这几个月来,君宴看着绿檀和车夫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
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难不成……
她抬头看着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好日子。
绿檀这时候刚晒完衣服,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在君宴身边蹲下,和她一样抬头看天:“小姐,您在看什么呀?”
即将周岁的君宴已经会走路了,并且能说一些简短的字词。
听到绿檀问自己,君宴摇摇头:“饿。”
早上醒来到现在,她还没有进食,的确是饿了。
绿檀噗嗤一笑,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小姐还是个小馋猫呢!这就给您做鸡蛋羹去!”
绿檀去厨房了,留下君宴一个人坐在矮凳上。
虽然绿檀在厨房忙活,但视线却时不时透过厨房的门口看向君宴,不让君宴离开自己的视线太久。
半个小时后,绿檀端着一碗鸡蛋羹出来,小心翼翼地喂着君宴。
车夫这时候也从山上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砍刀,背后背着一捆干柴。
绿檀十分自然地招呼他:“虎子哥你回来了,厨房里有粥,还有咸菜。”
“哎!知道了!”虎子答应一声,将柴火和刀放好,又进厨房把咸菜端到院里小桌上,还盛了两碗粥。
君宴余光从他身上扫过,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神神秘秘地放在桌上,还用粥碗挡住了。
“你先去吃饭吧,我来喂小姐。”
做完这一系列事,虎子上前接过鸡蛋羹,催促着绿檀快去吃早饭。
绿檀也不是扭捏的人,只是她刚走到饭桌前,就看到了粥碗旁边的东西,有些诧异还有些疑惑。
她将东西拿起,一直注视着绿檀的虎子立马收回了视线,假装在喂君宴。
君宴看着都快要举到自己鼻子上的勺子,有些无语。
“虎子哥!这簪子是你买的吗!?”绿檀的声音里有些惊喜,还有些不敢置信。
自从离开主家,她头上再没戴过发饰。
以前她是一等丫鬟,在主子身边伺候,也要讲究个脸面,所以每天都会把自己收拾得齐整漂亮些。
她走的时候又匆忙,除了夫人塞给她那一荷包的银子和几张银票,什么家当都没带。
这些银子银票,除了用在君宴身上,她是一分不敢动的。
小姐这么小,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只是她也才十五六岁,正是爱美的年纪,以前是体面丫头,脏活累活不曾干过。
现如今,穿着粗布麻衣,一头青丝也只是用两根发带绑着,要洗衣种菜,喂养鸡鸭,最近还学会了做饭。
短短三个多月,她的手和脸都肉眼可见地粗糙。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红了。
虎子被她的反应吓到,忙放下碗,有些结巴:“绿…绿檀,你怎么哭了?是…是不是…不…不喜欢这个要洗?”
绿檀抹了抹泪水,摇摇头:“不是,我高兴,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她还是有点眼力的,这簪子虽然款式过时了,可也是城里有名的首饰铺子打造的,少说要十两银子才能买下来。
她也只有在主子打赏的时候才能得到这么贵重的首饰。
虎子挠挠头,耳朵通红,双颊发烫:“我…我去给城里有钱人家的少爷做武教,一个月给我十二两银子,这是我上个月的工钱买的。”
“你…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