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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噩梦了?”见曼殊不承认,严湛也没多问。
“嗯。”曼殊不知道严湛是不是在关心自己。
但这时候她却继续一个宣泄的对象。
没等严湛再问,她跌坐在床上,双腿屈起,自己抱住自己的膝盖。
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又自我保护的姿势。
“我梦见自己被人绑进深山,在一个小木屋里放血。他们绑住我的四肢,最开始是抽血,后来不满足以抽血的速度,直接把我的手腕割开放血。”
“鲜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我努力挣扎,手上和脚上都是捆绑挣扎勒出来的伤,有的深可见骨。”
“我好疼啊,血流太多了,我的身体渐渐冰凉。有人在疯狂大笑,还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我的肚子,一层一层,划破肚皮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描述的时候,漆黑的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绝望。
严湛为之一怔。
她说的这些,不像做梦,倒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梦魇不会有如此真实的体验。
也不会在清醒之后,恐惧如斯。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曼殊宣泄完情绪之后,再看向严湛,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容苍白而脆弱,但目光却已经变得坚韧。
方才从她眼里看到的绝望,仿佛只是严湛的错觉。
“你经常做这样的梦?”严湛眼里闪过深思。
他原本以为,是今晚的事让曼殊受了惊吓。
但那样深刻的记忆,绝对不是一次梦魇就有的感同身受。
只有不断地重复同一个梦境。
就像他,不断地重复梦见山洪爆发,救人去迟的场景。
多年来,一直困扰着他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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