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哥儿,别哭,娘还在。”床上的女人红着眼睛颤着手抚摸小孩的头顶。但终究因为没力气,刚抬起来的手臂又垂下去。
话音落下,小孩再也忍不住,扑在女人身上哇哇大哭。女人也忍不住红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安慰。
“我只是说难治,又没说治不好。”白酒儿拉着一个断脚的凳子坐下,“你们哭什么哭。”
女人抹着眼泪,“我大儿寻了好多大夫,都说药石无医,婆婆,你就别安慰我了。”
“大儿?”白酒儿问道,“你还有个大儿子?多大,在干嘛?”
女人回道:“还是个孩子呢,在城里干苦力。”
在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这个道理没孩子的白酒儿自然不知道,她便只当做女人的大儿子也是个小萝卜头的孩子。
白酒儿看了眼破的风一吹都能掀盖的茅草屋,只当女人说的大儿寻大夫是谎言,只是怕自己收钱。
“你放心,我既然说了免费,就不会收你们一钱。”白酒儿说道,手搭上了女人的脉搏。
片刻过后,看着询问女人年龄和病情状况。
白酒儿看着方子,嘱咐了女人平日里注意的事项。
“你……真的治好我?”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酒儿,问道。
“我说能就能。”白酒儿轻声道,将写好的方子递给秋生,“药我让他抓好给你送过来。”
女人感激涕零,她看过很多大夫,没有一个大夫说她能治好。
此刻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给白酒儿磕头,被白酒儿抬手制止,“好好休息。”
说着,看了眼小孩,“你叫团哥儿?”
团哥儿点头,两眼满是泪花,“婆婆,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您。”
“你要报答的不是我,是你娘亲。”白酒儿说着,摸了团哥儿的头,又问道,“你可有上学?”
团哥儿摇头,“没有。”
白酒儿想了想,转头看向女人,“将团哥儿送去上学吧,所有束修和开销我来承担。”
女人惊喜地张大嘴,看着白酒儿一时间难以平静,“真,真的?”
“嗯。”白酒儿点头,对团哥儿道:“对你来说,上学的机会很难得,你定要把握机会,好好上学,将来有所成就,报你娘生恩养恩。”
团哥儿捏紧小拳头,看着白酒儿,眼神无比坚定,“我还要报答婆婆恩情!”
“不知老夫人家住何方?等我大儿回来,我让他上门好好谢您。”
“不必了。”白酒儿不愿多说,“我也没想你们感谢,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说着,她嘱咐了一番,交代女人平时要忌口的和生活注意事项,又指着秋生,“以后他会定期来给你送药,也会处理团哥儿上学的事,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他讲。”
女人喘着气不停道谢。
白酒儿用各种方法投资过很多书生,不差这一个小萝卜头。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小萝卜头会有什么大成就,也并不认为他以后会帮到自己。但至少,读书后的他能帮到他自己,和他娘亲。
就在白酒儿离开不久,一个冷面绝美的少年一手提着一条鱼和几副药,另一只手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村子里。
村里路上行人看到庄君谷,皆是一脸嫌弃。
只有街道转角处,一个小孩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少年,兴奋地跑上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