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不能跟任何人讲。”
“看情况。”谢行微一点儿也不含糊。
谢行颖看着她姐,无奈咬牙,一闭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是我。”
谢行微“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几番追问之下,谢行颖都说是自己写的,谢行微也不问了。
“我也不问你是谁写的了,这词是新赋,词牌是什么总能说吧?”
“词牌……”谢行颖支吾道,“我,我还没想出来。”
谢行颖剜了她一眼,“下次你问问那位,行吧?”
“行。”谢行颖点头。
谢行微无奈地摇头,离开了庭院。
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坐下来,仔细回想方才所看到的长短句词作。
她闭着眼睛,认真回忆一遍,而后提笔,一字一字写了出来。
她本就是大儒开蒙,名声赫赫的夫子教导,琴棋书画皆是拔尖儿的,书法也颇有造诣。
一首词完整的写出来,谢行微看着词发呆。
越看,越惊艳。
此时,书房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谢行谨从外面推门而入。
“流光,这些是今日男宾那边作的诗词,你整理一下,装订成册。”
流光是谢行微的小字。
通常诗会,都会将诗会上出众的诗词装订成册,供文人雅士赏阅,若其中有精彩绝伦的作品,自也会被人传颂。
谢行微站起来,接过谢行谨手里厚厚一叠纸张。
“这种事哥哥遣小书童来就行,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谢行谨脸庞泛起了红,犹豫开口,“你见过白水儿吗?”
谢行微一听,就知道谢行谨的意思。她笑起来,“哥哥也看了她的诗作?”
谢行谨点点头,一想到刚才所听到的诗词,眼睛就亮起,满是惊艳,“她所作,首首皆是惊绝,竟未曾见过有女子如此才华横溢!”
“实在想见一见。”
“别说女子,男子也未曾见过。”谢行微接道,“她每一首,虽是即兴,但都能震撼人心,非常人能比。”
谢行谨点点头,深表认同,但同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可惜了,她所作都是一两句,没有一首完整的。”
谢行微闻言,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纸,“我这里倒有一首完整的,不过……”
谢行谨闻言,赶紧看过去。
他看过,来来回回,惊讶的张大了嘴。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他反复喃喃,光是读出来,他就感觉全身发麻。
谢行微在旁边接道,“这首词,震撼人心之处不在于开头,而是后半阙,雨横风狂三雨幕,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风狂雨嚣,黄昏已至,万事皆过,万事不能留,无奈而心酸,也曾轰轰烈烈的时光,竟再寻不得的无奈,先张后收,笔力极强,文采极好。”
“且最绝的,是震撼人心处却不是最惊艳之处,张扬的时光流逝之后,是静谧而无奈,是悲戚而惋惜,是那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对于谢行微的点评,谢行谨深以为然。
而后,他抬头,难以置信,“这是白家二姑娘填得吗?词牌是什么?”
谢行微摇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