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一听就兴奋了。
“确定是能科举的穷书生?”她也毫不避讳地问道,毕竟旁边只有一个聋哑人,以及认真听着辩论忙着奋笔直书的书童。
“确定!这回真是穷书生,而且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聋哑人!”阿稚信誓旦旦地道,“我还听到他跟旁边的人出论题的辩法,你想,他自己不上场,却有要给别人出主意,那不就是怕自己抢了别人的风头么?”
“能抢风头,一定是有真才的,有真才却要屈居人下,那就是没钱没势只能依附别人的小可怜吗?”阿稚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有道理。”白酒儿抓过阿稚,从她布兜里掏出了一堆帕子,嗅了又嗅,挑出其中一条,“就这条了,这条最香。”
“走。”白酒儿拿着帕子就要离开。
阿稚走前还不忘对着谭沉嘉笑嘻嘻地打招呼,“小哑巴要乖哦,姐姐们去给你钓哥哥了!”
话没说话就被白酒儿揪着耳朵拖走,“小哑巴也是你叫的?人家比你爹都大,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一天到晚尽说些不着边的浑话!”
“呀呀痛痛……小姐轻点儿……”阿稚的低呼渐行渐远。
谭沉嘉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
勾引他?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咳咳。”他一直忍着的咳嗽此刻咳了出来,一咳,便觉整个胸腔都撕裂一般的痛。
他抚上心口,咳红了脸,艰难地喘着气。
看来,他的病又重了。
阿知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半跪下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递到谭沉嘉面前。
谭沉嘉接过吃下,缓了一会儿才好些。
缓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去盯着她。”
“是。”阿知应声,很快消失。
另一边,白酒儿跟着阿稚,很快就到了一个雅间外。雅间里,一个长相清秀的灰衫书生,撑着下巴,听着外面的论辩,不是偏头跟旁边的人说着话,抒发着自己的见解。
听到的人立马跟旁边的人讨论起来,然后走出来参与到了论辩之中。
白酒儿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确定是书生,穿着看起来也很普通的样子。
反正她也不认识这里的面料,至少看起来很朴素。
头上也没有头饰。
嗯,这次应该不会有错了。她捏着自己的帕子,莲步轻移,配合着绯色的马面裙,看起来端庄又温婉,偏那张脸生得惊艳,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配着绯色的鲜明,温婉与惊绝极致的反差让人挪不开眼。
那灰衫公子背对着白酒儿,她捏着帕子很快,走到了他身后。
此时,他身边的学子已经出去论辩了,一时间旁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酒儿看了看周遭,此处人也太多了……大庭广众下……她倒不怕影响自己什么名声,惨死的恶毒女配需要什么名声,好好活着就行。
她担心书生因为人太多,怕累及他的名声,不敢对她有任何反应。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跟他有什么互动。她要做的,是让他看到她,就算只有一眼,也够了。
顺便留下,让他能找她的理由。
比如此刻,她从灰衫书生旁边目不斜视地端庄而过,夹在胸前的手帕“不经意”地掉到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