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来的吗?”他缓缓道。
阿知:“……”
白姑娘都不知道您毒发,怎么自己过来。
“是我去找白姑娘来的。”阿知说道。
谭沉嘉看向他。
阿知以为谭沉嘉生气了,道,“主子危在旦夕,普通大夫根本不可能有用,阿知只记得白姑娘说过可以救你。便孤注一掷去请了她来。”
“主子若是想怪罪,变怪罪吧。但能将主子救过来,阿知无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去请白姑娘来。”
谭沉嘉看着阿知,没有接话。只问道,“她怎么救的我?”
他自己的身体,毒入骨髓,早已是药石无用。她是怎么救活他的呢?
听到谭沉嘉的问话,阿知想到了那一夜……
想到主子那白花花的身体。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谭沉嘉见阿知没说话,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说。”他嘴中吐出短短的一个字,久居高位的压迫力即使在羸弱不堪时也丝毫不减。
“嗯……”阿知支吾道,“就是白姑娘来了,然后要给您扎针,然后很多烟熏得人睁不看眼,把我们赶出去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眼神躲闪,“再然后就是天亮了,白姑娘从里头出来,就给了我们药方子给您药浴,然后您就醒过来了。”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支支吾吾。
看着眼神不敢直视自己的阿知,谭沉嘉再了解不过。
“你连我也敢瞒?”谭沉嘉脸色不变,波澜不惊,却让阿知一瞬压力骤重,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如实且缓慢地道,“不敢隐瞒主子,白姑娘来了之后,就将您,将您……”
“将我如何?”谭沉嘉脸色依旧无波。
阿知的头更低了,几乎都要埋进肚子里,“将您扒光了。”
谭沉嘉脸上一僵。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什么?”
阿知视死如归,干脆道,“白姑娘来了就将您扒光了,全身丝缕不着,然后她就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这短短几句,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谭沉嘉听着阿知的话,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见谭沉嘉沉默,阿知哭丧着脸抬头求饶:“主子,您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啊!白姑娘说只有那样才能救你,我也是一时情急”
谭沉嘉抬起手,止住阿知絮絮叨叨地求饶解释。
阿知抿嘴,不敢再多言。只是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谭沉嘉。
生怕他一怒之下处置自己。
但是真的跟他无关啊!是白姑娘非要脱光主子的……
屋中一片沉默。许久之后,谭沉嘉薄唇微张“她……”
“什么?”阿知问。
谭沉嘉闭上眼睛,苍白如雪的脸上泛起红,声音很低:“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