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奇怪阿爹做此事的缘由。
他如此嘱咐,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白酒儿拿着木匣子离开了当铺,回到了白家。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饿极,在路边买了几份吃食。刚到白家门前,马车都还没进去,就见房门处的钟叔从里头伸出了个头,看向白酒儿。
“大姑娘,来了个书生找你,自称姜以卿。”
听到钟叔的话,白酒儿撩开了车窗帘,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前,“他人呢?”
“在客房等着呢。”钟叔道。
“知道了。”白酒儿放下了帘子,先回到自己屋子将木匣子放进带锁的屉里,然后拿着吃食去了客房。
本来她这几份吃食是给庄母和谭沉嘉带的,担心自己不在家厨房没做饭。
听闻姜以卿也在,便准备把自己这份给他吃,自己再让厨房做。
但到了客房之后,一问才知道厨房那边已经送过饭来给客人吃了。
但并没有姜以卿的,因他是临时来到白家,主家不在没有人吩咐厨房,他便一直饿着肚子等着白酒儿。
知道了情况,白酒儿准备将给谭沉嘉和庄母带的吃食都给姜以卿。
走进客房,姜以卿正在看着手里的书。他不管去哪儿,随身都会携带一本书。
听到动静,姜以卿看向门口,见到白酒儿,赶紧起身作揖,“白姑娘。”
白酒儿看着姜以卿,他身上的补丁将衣服已经完全覆盖,即使如此还有破洞。那些破洞里漏出来还不是棉絮,而是不能遮寒的芦花絮。
他脸颊皲裂,双手因生了冻疮而显得红肿异常,看起来很是可怖。怕是握笔都握不住。
白酒儿眉头蹙起,却没有问姜以卿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家中困难,问及此话不过是羞他一番。
“姜公子,可用过膳了?”白酒儿说道,走到桌前坐到他对面,说完不待姜以卿回话,便道,“你要吃了,就陪我一块儿吃吧。”
“我还没吃呢。”白酒儿说道,打开食盒端出了吃食,递过去一双筷子和碗。
姜以卿本来就没有吃饭,在这里等了白酒儿大半天,也只有不断的茶水。
他喝水都喝得肚子圆了,如今也是大半日没吃饭了。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家要吃的,饿到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
白酒儿一打开食盒,一股香浓的饭菜味就扑向了他的鼻子,他的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姜以卿脸红起来,但皲裂泛红的脸颊让他的窘迫不容易被看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瞧了一眼白酒儿。
白酒儿端菜的手没有停顿,也没有说话,当做是很平常的事一般,将食盒里的饭菜都端了出来,放在两人面前。
“吃吧,吃完再说。”她说道,先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姜以卿也拿起了筷子,慢慢地夹了一筷子,虽然饿极,但读书人的骨气让他做不到狼吞虎咽的失态,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
白酒儿也不追问,她吃得很慢,比平时慢很多。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提前放了筷子,以姜以卿的遵守礼仪的性子,肯定也会跟着主家放下筷子,即使他还没有吃饱。
她吃得慢,也挑得少。
好在她买了三人份的吃食,在所有的吃食见底了,姜以卿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她也才慢慢放下了碗筷。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她用手帕擦着嘴,将用过的手帕递给了旁边的仆人,才问道,“姜公子今日来找我是何事?”
姜以卿看向白酒儿,道,“之前白姑娘许的诺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