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话音落下,守卫便提着一个人甩到了书房的地上。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头上还是闺阁女儿的双丫髻,头上簪着带流苏的金簪,身上的布料也是价值不菲。
一看就是富裕人家未出阁的姑娘。
此时那姑娘被扔趴在地上昏迷着,因为奔跑还是何故,衣衫都凌乱了,看起来十分狼狈。她手臂上插着弩箭,伤口染红了胳膊上的一大片衣裳。
但此时趴着,秦楚看不清她的脸。
一看是个富裕人家未出阁的姑娘,秦楚心里松了口气。
他脸色稍缓,“可知她什么身份?”
“不知。”守卫道,“看着脸生。”
“把她头抬起来。”秦楚道。
守卫得令,将白酒儿的头抓起来对向秦楚。
秦楚本来是淡淡的的一眼,但触及白酒儿的样貌,身子一顿。
而后凑上前,认真打量着她。
因惊讶而微张开的嘴里含糊道,“竟有些像”
话音还未说完,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三爷被夫人抓了起来,说是通奸被抓。让您过去定夺。”外头传来内院仆人的声音。
“通奸?!”秦楚眉目一挑,“和谁?”
来人嘴唇嗫嚅,迟疑道:“说是和二少夫人。”
秦楚气得吹胡子瞪眼,“夫人有确凿证据?”
“没有。只说差点儿捉奸在床,但被二少夫人跑掉了。”仆人老实回道。
“差点儿抓奸在床?”秦楚问道,“那是捉到了还是没捉到?”
“没有。”仆人回。
“那是看到二少夫人的脸了?”秦楚又问。
“未曾。”仆人回,“只见到一个女子身影从三爷房里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看背影,院子里的人都说像二少夫人。”
“衣衫不整……”秦楚喃喃道,目光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衣裳凌乱的女子。
“把人提去后院。”他沉声说道,也跟着起了身。
——
白酒儿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本就初春,冬日的寒冷尚未退去。春寒料峭,在这夜半时分,加上凉水,更是刺骨的冷。
她刚醒来,身上的寒意就让她打了个颤。
她抬头,看向周围坐了一圈的一人,一脸茫然。
个个儿脸色紧绷,肃穆不已。看着她的目光复杂不已,有愤恨有庆幸,有阴郁有凌厉。
“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侯府三少爷。”
“夫人,要我说,将她打死好了,敢勾引我儿!”侯府的姨娘看着白酒儿的目光里满是愤恨。
“呜呜呜,我好冤啊!”有少妇抹着眼泪,哭得肝肠寸断,“好好的名声就这样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死了算了呜呜……”
另一个稍长些的少妇厉声道:“这贱婢醒了,问她怎么敢半夜闯我侯府与男子通奸!”
“问什么问,要我说直接就拖去沉塘!”
“从来只见过男人去找女子媾和的,没见过女子跑到人家家里来扒灰的。真是不要脸。”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如何弄死她。
“秦霖,既然是你的奸妇,你说说该怎么处置?”此时,坐在最上头的老妇人沉着脸,开了口。
在她声音响起的同时,屋中众人的七嘴八舌也停了下来。
静待跪在堂中的男子说话。
秦霖转头,复杂地看了眼旁边才醒过来的女子,垂头道,“任凭祖母和母亲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