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转向侯府众人,“看清了吗?”
从血水里捞出来的银针漆黑如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中毒了。
以针显现到众人面前,屋中一静。
侯府的人也看呆了,实证在前,这会儿她们也无法狡辩。
她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出了复杂和无措。
宋家不干了。
看到那漆黑的银针,宋家的人怒了,宋家嫡长媳气得脸都红了,但她是晚辈,也是有身份地位贵女,自是做不到泼妇样。
这时,宋家的二婶子冲了出来,一把抓着白酒儿的手,指着上面的银针嚷道,“瞧瞧,瞧瞧!好狠的心啊你们侯府!”
“竟然敢直接毒死我家女儿!!”
这时里头的宋家丫鬟也疾步出去了,转到了外头前厅等着的宋家男人们。
嫡女横死如此大事男人也要来挑大梁当后盾的,只是因男女大防外男不方便出入内院,便在侯府前厅候着,侯爷秦楚也在那里待客。
白酒儿一根银针直接把火拱到了最大。
丫鬟去寻找前厅宋家主子们的时候,这边的屋子里也吵得不可开交。
但侯府的人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即使此刻见到了那验出毒的银针,内心已是慌乱紧张,但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谁知道你这针有没有作假?”侯府的一个婶子说道,“之前大夫怎么从来没有一个提到过?”
侯夫人脸上沉郁,看着白酒儿,“是啊,我看你这老婆子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
宋家的愤怒发泄到了侯府众人身上,侯府自知理亏不敢跟宋家对上,只能矛盾转移到面前这老大夫身上。
白酒儿看着那婶子,“那是他们医术没我好。”她说道,通身都是傲气,“不是随便一个大夫都能在死人身上发现端倪的。”
说完,她收回了被宋家二婶子抓住的手,收起了针。
“好了,人也看了,该付的诊金付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说道,毫不关心吵翻天的一屋子人。
只是侯府的人哪里会放她走,侯夫人直接发话,“抓住她!”
语毕,她身后的嬷嬷上前就要去抓白酒儿。
白酒儿抬起拐杖一棍子就敲到那嬷嬷头上。
“砰”的一声,敲得那嬷嬷脑子一懵。
“抓我?”她回头,中气十足地说道,“侯夫人这么大权力,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们侯府这些阴私事,我今儿来一趟,多少听闻。”
“杀了我,就传不出去了。”
侯夫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老婆子,对方带着帷帽,看不出来她的表情,但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却能听出来她丝毫不惧。
甚至还带着怒意。
高门里太多的事都是关着门来解决的,传出去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负面的。
她们这样的人家,最怕成为别人指指点点的谈资。
名声太重要了。
且侍郎府的嫡女横死,还是被毒死投塘的,说出去不知道要牵扯多少麻烦,也不知要惹上多少流言。
“你敢!”侯夫人也怒了,“你区区一个大夫,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不知道。”白酒儿想也不想就道,“说不说没有该不该,全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