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先是不解,而后理解了秋生的意思,问道,“你说的是这十个暗影卫?”
“任何人。”秋生道。
白酒儿想了想,摇头,“我虽心善,但也恩怨分明,该死的我也不会救。不死我也送他们一程。”
“那……”秋生想问什么,话到了嘴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白酒儿瞧了他一眼,“为我做事的人,我自然都会如此对待。”
秋生抿唇不言。
须臾,他“嗯”了一声,眼中尽是清明。再不复任何情绪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而后他抬头,清明无波的目光看向白酒儿,“主子方才说,要跟我说什么事?”
说到正事,白酒儿端坐起来,“是房契地契的事。今日一早官府来人了,挨个儿查户籍,我怀疑他们在找我。房契地契你放哪儿了?”
秋生一跃,消失在房间里。很快他就再次出现,站在了白酒儿面前,手里端着个盒子,“在这里。”
他将盒子递给白酒儿,同时道,“在城中查你?”
“嗯。”白酒儿接过盒子,“我只是这样怀疑,但还不确定。”
“当时阿稚走的时候,用的不是主子的户籍吗?”秋生道,“他们没有查出入城记录吗?”
若是查了出入城记录,就该知道“白酒儿”早已离开了京城,怎么还会在京中盘查?
“我不知道他们查了北城门那边的记录没。”白酒儿打开了盒子,“而且京中不太平,也不一定是查我,可能是在查别的什么人。”
玉玺之事牵扯甚广,在京中都敢对她动手,想来对方的势力必然很大。
查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但不论是查谁,查到了回春堂,她们也需要有所应对。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也不能被外人知道。
白酒儿拿出了里头的房契和地契,翻了翻,当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又惊又喜,长长松了一口气。
房契和地契上写的都是秋生的名字——千矜。
“好小子。”白酒儿夸赞,“还好你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秋生的名字,是她顺口取得名字,因为是在秋天捡到的他。但当时救了他之后,发现他是黑户,白酒儿便给他上了户籍。
上户籍的时候,白酒儿觉得秋生这名字太随便了,当时本来就是顺口取的,户籍上的大名毕竟是要陪他一生的,得要慎重点。
当时秋生说无所谓,本来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取什么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只是一个代号。
但白酒儿不这样想,秋生那时候还很小,十四五的年纪,个儿也还没长开,就对自己如此看轻。
她便取了千矜,意有千斤重,命比千金贵。
千矜……也是她前世的名字。承载了她父母对她的珍重。
在这里,她已经用不着了,便给了他。
也将这份珍重给了他。
“主子既开了回春堂隐藏自己,用你自己的户籍盘下房子肯定就会留下信息。”秋生道,“我便用了自己的名字。”
“干得漂亮。”白酒儿将房契和地契放回了盒子里,“明儿你跑一趟官府,去核对一下信息。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是。”秋生应声,接过了白酒儿递来的盒子。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一趟侯府。”
白酒儿看了眼旁边的漏壶,马上就要到子时了,秦霖说过,靖远侯和左仆射若是在书房谈论,约莫就是这个点。
“去吧。”白酒儿放话。